起、对不起,魔尊大人……当日真的不是我想杀你,呜呜,我一个没什么修为的凡人,是被魔气影响了才会那样的,呜呜对不起……” 扶雪卿并不清楚许娇河脑子里催生出来的荒唐想法,只觉得她表面上呈现出来的那几分气节果然都是假象——骨子里依旧是怕死怕疼、只知依附他人的金丝雀。 她会嫁与纪若昙为道侣,只不过看中了纪若昙当世无双的身份。 倘若自己比纪若昙更加强大……她会不会也谄媚又讨好地绕上来缠着自己不放? 寡廉。 无耻。 ……但似乎又合该如此。 扶雪卿胸腔内晶莹无瑕的雪之心,被阴暗下流的念头撩拨着,跳动的频率激烈到伤口破裂的地步。 他定了定目光,暴涨几寸的指甲用力掐入掌心,几乎将整个手掌洞穿才肯罢休。 魔族强悍的天赋迅速修复起受损的血肉,扶雪卿忍耐着刻骨的疼痛,用愈发低柔的嗓音道:“你知道吗,魔气只会惑动弱者内心深处最赤/裸的欲望……你说你不想杀我,你撒谎。” 许娇河被他的回答噎得讲不出话。 说流就流的泪珠在上下扑闪的睫毛间无声滑落眼眶。 她的下巴被扶雪卿的手指捏住,一张梨花带雨的素面被迫侧转过来,对上他发红的目光。 ……这是什么表情,是要吃人吗? 拙劣的谎言叫人拆穿,许娇河亦被扶雪卿勾魂摄魄的瞳孔震得心神发抖,她一时想不出更好地、能够安抚对方的借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扶雪卿尖锐的指甲,在自己受伤的肌肤间来回拨弄。 “很、很疼,请你轻点……” 哭泣是假的,疼痛是真的。 许娇河呜呜咽咽,唇间溢出些似是而非的求饶。 扶雪卿收集着自她伤口处渗出来的血液,半真半假问道:“不如,你说说是我厉害,还是你的道侣纪若昙厉害?倘若答案叫我满意,我今日就暂且放过你。” 这种无聊的问题,放在别人那里难以回答。 放在许娇河这里,她却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当然是你厉害,你是魔界的君主……我、我夫君他,只不过是一个宗门的阁主而已……” 许娇河不假思索的迎合,成功令扶雪卿住了手。 他一直以来想要的肯定,竟然以如此儿戏般的方式获得。 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难道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成为她从不更改的底线? 扶雪卿又想冷笑,弯到一半的弧度却硬生生凝固在唇角。 他收集够了血液,从许娇河的身畔站起,撤掉魔气束缚的同时,恢复了冰冷倨傲的神色。 “真想让纪若昙来看看你这副墙头草般不值钱的模样。” …… 扶雪卿丢下一句毫无攻击力的讽刺,便离开了宫殿。 许娇河趴在床上等了片刻,确定身后无人之后,才扭转身体,谨慎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以黑金为主的色调,从陈设布置,到家具摆件,均透露出华丽而硬朗的风格。 不远处的书案上还散落着翻开到一半的书册和竹牍,显然在自己到来前便有人居住。 许娇河观察片刻,得出结论,这似乎是扶雪卿的寝宫。 既然是扶雪卿的寝宫,就意味着,只要他回来休息,他们总要接着见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