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不到底,偶尔听见几声无比清越的鸣叫。 宋昶示意许娇河等在笼外:“纁鸾生性胆小,若是见到陌生人,恐怕会胡乱攻击。” 许娇河立刻道:“哦……那好,我就不进去了吧,恒明君万事小心。” 话音刚落,她见宋昶开启了鸟笼的一侧机括,整个人也消失在繁花绿茵间。 他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没什么额外的动静。 许娇河站在笼子旁边,伸长脖子看了又看,也没见到传闻中通体为红的纁鸾。 她等得无聊,又不敢随意走动,将手掩在唇边小小打了个哈欠。 倏忽之间,一只微弯而锋利的鸟喙探出雕花笼的间隙,啄了下许娇河垂在笼畔的衣摆。 “啊!” 许娇河吓得往旁边迈了一步,视线正好对上一双瞳孔赤红的眼睛。 “呀?” 恶作剧的真凶歪着细长的脖颈,朝她发出一声疑惑的轻鸣,悦耳又动听。 许娇河稳了稳心神,方才看见灿烂的花朵中栖息着一只大概小臂那么高的漂亮飞鸟。 浑身的花纹如同燃烧的火焰,叫她下意识想起了上古神话中的不死之鸟火凤凰。 听说纁鸾一公一母,也不知道它是那只公的,还是母的? 意识到鸟儿对自己的没有恶意,许娇河大着胆子穿过雕花笼的间隙,摸了摸它的鸟喙。 “呀!” 纁鸾忽然激动起来,传入许娇河耳际的鸣叫登时高亢不少。 许娇河以为它是高兴被这么抚摸,脸上露出笑容,又向下轻抚,却被喙中的细舌缠住手指。 “……你、你在干什么呀?湿漉漉的,好别扭!” 许娇河用另一只手轻拍笼子,吓唬纁鸾赶紧把自己放开。 宋昶的声音便在这时从雕花笼的另一侧响起:“别触碰它的鸟喙,它会误以为你在对它求爱。” 许娇河怔了一秒,连忙收回手:“它是那只公纁鸾?” “不,它体型更小些,是母的。” “那,你说什么、求爱——” 宋昶一本正经道:“纁鸾一族是这样的,不管男女,不分种族,只要喜欢。” “……” 许娇河沉默又怪异地盯着仍然把鸟喙探出笼子的纁鸾不放。 她的手指仍然处于湿润状态——纁鸾的口涎黏糊糊的,还有种道不明的异香。 宋昶则从容走向她,从衣襟内掏出块手帕,打算为她擦手。 他动作得没有预兆,许娇河的注意力又全在纁鸾之上。 冷不丁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人捏住,便下意识用力将其推开。 宋昶被推得猝不及防,没有握住手帕,那块洁白的布料在两人中间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哎,我的手帕!” 宋昶心疼好不容易洗干净的东西又要被地面的灰尘弄脏,屈膝弯腰就要去捡。 许娇河却在窥见其上的花纹时眉心一跳。 她不假思索地探脚,踩住宋昶蜿蜒在草地之上的衣袖,居高临下问道:“这是……恒明君的手帕?” 第110章 离开黄金笼的第一百一十天 许娇河自诩生平没什么奇怪的癖好。 偶尔有出格的行为, 也皆在常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唯独有一点与众不同。 她喜欢在认定属于自己的物件上留下小小的标识。 因此当宋昶拿出那块花纹和式样都平平无奇的手帕时,许娇河凭借绣在一角的、绣作河水纹路的“娇”字,认出了它原本的主人大约是自己。 她踩住宋昶的衣袖不令其起身, 怀揣着发觉对方私隐的窃喜和羞耻感, 强装镇定地质问。 宋昶掩藏了很久的秘密,在不适合的时机、不适合的地点, 以此等方式揭露在许娇河面前。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赧然, 但心出乎意料很是平静。 他索性就着这个姿势, 半蹲在后山的草地上, 仰起英挺的面孔, 不躲不避地望向提出问题的许娇河, 坦然承认道:“不,这不是我的东西。” 月白,本是清淡柔婉的颜色。 此刻却踩在象征华贵和张扬的紫衣之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