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烟还是有点害怕,尤其是在脖子被那人划伤之后。 “你什么时候醒的?” 齐誉薄薄的眼皮一掀,朝着阿烟看过来,只是漂亮的眸子失了些光彩。 “在你说五两银子的时候。” 怪不得他提前写了欠条。 阿烟又问:“身体觉得怎么样?婶子说你过两日才会醒,没想到醒的这么快。” 齐誉淡淡的嗯了一声,又将眸子垂下。 被阿烟扒衣服的时候,领子弄的松散,此刻露出的锁骨被光照过,瞧着还怪好看的。 阿烟红了脸,赶紧收回目光:“那个,你的朋友来了,方才还在的,但村里人过来我就让他们出去躲一躲,估计一会就回来了吧。” 齐誉:“几个人?” 阿烟认真的回想:“好像是五个。” 说完,阿烟才意识到,不对啊,齐誉怎么没问屋里喜字和龙凤烛的事儿?还有,俩人的喜袍堆放在床边,他没看见吗? 又看不见了? 烛火噼里一声轻响,阿烟舔了舔唇,小声问道:“你的眼睛……” 齐誉神色淡淡的,瞧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回答了一句:“暂时看不见。” 他没说为何会如此,阿烟也没问。 “对了,还有一件事,”挣扎一番后,阿烟到底还是说了,“今天……今天是、是个大好的日子。” 齐誉抿着唇未说话,浓密的睫毛垂下,安静的像是个漂亮的木头。阿烟拿不住他的心思,吞吞吐吐之后,捏着拳头给自己打气,一鼓作气道: “今天是我们成婚的日子,三拜九叩,如今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娘子。但你不必担心,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也能让你名正言顺留在我家。待三个月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阿烟一颗心提了起来,生怕他怒发冲冠。 但没有,甚至他淡然的表情都未曾变过。 阿烟光顾着看他的脸,没注意到男人袖子下的手一直紧紧的攥着,胸膛剧烈起伏后又被他狠狠压住。 “嗯,我知道了。”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反应,阿烟尴尬的挠头,最后和他道了句晚安就准备去休息了。 本想让齐誉住杂物间的,可是阿烟没敢说,自己抱着被子灰溜溜的去了小房间,躺在床榻上睡不着。 这里长久不住人,有股发霉的味道,即便阿烟提前收拾好住着也没有自己房里舒坦。 翻了个身床板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阿烟不敢乱动了,闭着眼睛赶紧睡觉。 阿烟很快就睡着了,所以没听见旁边房里传来细微的声音。 胡岩几人从窗子翻进来后齐齐行礼,齐誉抬手比划了一个嘘。 后半夜屋里凉爽,正是最适合的温度。可齐誉额头冒汗,顺着他挺拔的鼻梁往下滑落。 胡岩惊讶,再看齐誉的手心,已然因着手指用力抠出血珠子。 “三哥,难道又毒发了?” 每个月都要发作一次,毒发时全身骨骼绞痛,脏器甚至都像是要被人捏爆,而且眼睛也会短暂失明。 这些胡岩都知道,再看齐誉的眼睛,胡岩断定毒发的日子提前了。 齐誉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声道:“临走之前给你们安排好,为何不听话?” 他语气淡淡的,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可是几个人浑身一颤。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