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雨仍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山里一下雨雾气就升上来,大半个村庄都隐在雾里恍若仙境。小橘子早早地醒了,因为下雨不能出去玩,所以只能无聊地呆在屋子里。她看了一眼时钟,跑到宁奚床边,按着床爬了上去,小手摸了摸宁奚的脸:“妈妈,起床吃饭饭了。” 谈策将一旁的窗帘拉开,示意小橘子向后,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发:“妈妈昨晚没有睡好,让妈妈再多睡一会儿,乖,先下床。” 小橘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为什么这么爱睡觉,但还是听了谈策的话跳下了床。谈策将窗子开的缝隙大了一些,低头将宁奚的被子盖好。她看样子也是醒过,现在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侧脸,手指轻轻拨开遮在她脸颊上的几缕发丝。 昨晚的话——他几乎都快觉得宁奚是要原谅他了,可是他知道那不算,他带给她的,大概只有这些年频繁不断的噩梦。她在想起贺池时,应该会被那样的记忆反复凌迟。第一次,他从她身边带走了唯一可以依赖的人,第二次,他消失在了她身边;第叁次,他让她看到贺池惨死在她眼前。 他想到这里,手心忽然被刺痛了一分。见不到她时胸膛鼓胀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练习着尽量减少对她的控制似乎也卓有成效,就是这样的痛感却愈演愈烈,只有拼命地忍耐,才能克制住那只想要伸向她的手。 宁奚模糊间听到女儿喊她的声音,又迷糊着睡了一个小时,直到被谈策叫醒。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仰头就要再躺下,被早有预料的人扶住了肩。谈策看着歪倒在怀里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了她快要搭到床边的脚。 他抬起宁奚的腿,从衣物筐拿出她的新袜子。宁奚的袜子现在和小橘子现在都是母女款,白色的薄袜上印着一只团起来的小熊。他抬起她的脚,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脚心。宁奚小腿纤细,一双脚也小巧,握在手里软软的没有骨头一般。他盯着她白嫩的脚心看了几秒,握着她脚的手迟迟没有移开。 他看过宁奚母亲的照片,那是当时在整个圈子里都颇为有名的美人。只是后来她没有如众人预料般嫁进高官富贵之家,反而是选择了宁尚海一个没什么前途的小官。能生出宁奚这样样貌的孩子,她的母亲功不可没。 他把玩着她小巧的脚,掌心握住她的脚踝,轻轻地将她的袜子套了进去,然后再把另一只袜子为她穿好。宁奚还没有睡醒,脚心被人碰来碰去痒得很,睁开眼看,只见自己的脚正被人握在手里。谈策正握紧了她的脚,不知道低头看这些什么。她眨了眨眼,揉了揉自己的发涩的眼睛,声音迟疑了几分:“你……干嘛呢?” “起床了,宁宁,”谈策放下她的脚,还是捏了一下她的脚心,“该吃饭了。” “不用给我穿袜子,我又不是没有手,”宁奚看到自己脚上穿好的袜子,语气低了一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