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扩张,这任务仍然是失败的。 “所以,不能打草惊蛇,b组的工作必须暂停。” 汤宗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条条框框的理由都掰碎了讲出来,也的确是拿出诚意了。他眼神清明,直望进家怡、wagner和其他b组探员们眼底。 b组的专业和努力,以及他们实打实的侦办成果打动了汤宗礼。虽然o记这位督察是带着施压的策略来的,但此刻的确是诚恳的。 汤督察这话一说,往日看起来很硬汉的谭三福都有点被说服了,其他人也都沉默下来。 扫毒工作的残酷,没有哪个警察不懂。 家怡嘴唇也绷成了一条直线,她秀气的眉拧成两条纠缠不清的麻花,但望着汤宗礼的眼神却并没有透露出动摇。 沉默几息,待大家被煽动起来的情绪稍微平息,理性慢慢回笼,家怡才适时开口: “汤督察,对于o记所有警察的努力和勇敢,我们非常敬佩,但对于跪尸案,我仍然有不一样的看法。” 汤宗礼捋了一把头发,易家怡沙展的执拗,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想。 “你说说看你的看法。”他耐着性子瞪住易家怡。 “汤督察,在尸体被发现的那一刻,必然已经打草惊蛇了。 “或者说,凶手之所以用麻绳将死者摆成跪姿,弃尸又弃得很敷衍,就是要让o记知道,o记早就已经‘打草惊蛇’了——警方的线人既然已经被凶手发现,并杀掉,然后弃尸向警方宣战,这还有什么好存侥幸心理的? “‘度贩’知道o记在行动,也知道o记将人送到大佬面前了,他们该惊已经惊过了,之后做的一切,都在告诉警方,已经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为什么凶手敢这样干?” 家怡说着说着便全情投入进案子中,神色越发冷肃,声音也更沉更重: “他们自认为自己藏得很好,至少是觉得o记没有掌握到他们‘贩度’的核心证据。 “‘我知道你在查我,我不怕你查。’ “汤督察,‘度贩’的这个反应、这个态度,难道不让你觉得心焦吗? “有没有可能,o记现在掌握的线索,并不足以威胁到‘度贩’。 “以及,这个特大重案,已经无所谓打草惊蛇,敌人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摆开阵仗要跟警方硬磕了。在这种时候,警方还要自欺欺人的遮遮掩掩、假装敌方不知道我们在干嘛吗?” 汤宗礼皱起眉,事实上,o记今早才知道线人王新秋已死,许多事都还没想得太清楚。 只是第一反应是不能让重案组乱来,必须立即暂停工作,从长计议。 o记的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不是傻子,听到家怡的话,汤宗礼也立即明白过来。 他眼眸微垂,陷入沉思。 家怡却没办法在这时候给他大段时间去静思,她朝汤宗礼迈近一步,所言也更进一步: “还有一点,汤督察你要往深处好好想一想。” “什么?”汤宗礼已然被家怡代入到她的话语体系里,抬起头凝住她眼睛,郑重发问。 “一打草惊蛇,坏蛋们就都藏起来不动了,这是警方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们做的是长线扫毒工作,不是一次埋伏突击。 “等o记准备捉捕时,可以考虑不要打草惊蛇,避免他们有人逃掉。可现阶段一则早已打草惊蛇了,再则警方其实是在跟‘度贩’们亮兵器拉锯战,还不到害怕打草惊蛇的时候。 “‘度贩’布局多年,投入极多,正是疯狂敛财的时候,怎么可能知道警方在跟进此事,就立即收手不干? “如果他们是这样一群胆小的人,那就不是暴徒和赌徒了。这些人赚的就是违法犯罪、刀尖上行走的钱,他们每一天的工作都要考虑跟警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群有此觉悟的人,不会得知警方在关注他们,就收手。 “汤sir,因为o记在潜伏等待伏击时刻,因为你们害怕他们藏起来,才会如此推断,那是以己推人。 “但事实却未必如此,如果你跳出来,更深入的考量一下‘不怕死的贪财赌徒’的心理,你就会发现,现实可能与你所想正好相反。” 大家总是以己推人。 谨慎的人,觉得别人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