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某些抵住门的东西,在巨力施加之下,终于有了挪动的倾向,可它动得并不顺滑,沉重的物体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尖锐嚓啦声。 五楼走廊里的声控灯霍地亮起,正顶门的男人被暴露在亮光下,无所遁形。 他心口一紧,浑身汗毛倒竖而起,惊惧中仰头望向吊灯时,目眦惊惧表情被光亮照得分明,脸上许多皱眉沟壑被拉平整,只留下条条道道白色皱纹线,便如戴了古怪面具的恶鬼一般。 久未品尝到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心跳如雷,耳中炸起山崩海啸般的轰鸣,他仿佛听到屋内有声响,不及多想,一把推上门,转身便一路大步逃窜向下,惊得每一层声控灯尽皆大亮,在二楼拐向一楼时,甚至踩空楼梯,狠狠摔滚而下。 兜里的锤子撞击在楼梯上,发出乒乓声响,也撞在他胯骨处,酸痛难当。 四周所有街坊仿佛都被惊醒,响起许多人声,狗吠声也此起彼伏。 男人像过街的老鼠,又像见光的吸血鬼,连滚带爬地冲出楼栋,忍着痛,拖着伤腿,狼狈躲回黑暗中。 推着自行车,他甚至不敢回头,颤栗地竭力握稳车把,快速逃窜。 夜风吹过,他才发现自己的汗居然打湿了衣衫,冷得他发颤。 直到逃离出好几条街,他才气喘吁吁停下。 愤怒和恐惧折磨得他浑身不自抑地颤,月光下,他面色惨白,身体再次蜷缩佝偻。连杀几十人的胆气被吓得殆尽。 恶魔好似又被打回了原型。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今天一直感觉有许多眼睛在打量自己一般,那样让人不安? 为什么明明开锁很顺利,却没能推开门? 肚子里忽然响起咕噜噜饥饿带来的尖啸,他猛地蹲身,抱住头,无声地怒吼。 “废物……废物……废物……” …… 而在二十多公里外的大埔,家怡睡在温暖又柔软的被窝里。 梦中,她捉到了凶手。 像巨人一样大的自己,将那个像虫子一样小的恶魔踩在脚下,当他是烟蒂一般,狠狠地碾,狠狠地碾…… 第263章 .好市民值得被信任“我没有哭,我是在…… 在香江九龙东的土瓜湾牛棚区,有一群非主流艺术家盘踞此地,改牛棚为艺术村。 他们反对人类精英化,讨厌宏大叙事,更愿意窝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做孤僻的自我。 他们中间有雕刻家,有行为艺术家,有画家,还有歌唱家、音乐家……多得是一辈子可能都无法依靠自己的艺术赚一分港币,但却孜孜不倦地坚守阵地,摆弄他们的爱好和梦想。 在新界北灭门案使市民们无法安居乐业时,不知是哪一位艺术家最初提议,他们忽然团结起来,要做一件有趣的行为艺术。 于是他们组建了小型话剧团,三五个人便成一个演艺小组,由他们中最有文采的人,编写剧本和台词,将凶手如何形态,如何作案表演出来。 他们必备的演员是一名163cm高的男性,额头上画满皱纹沟壑,拿着一把小锤子,揣一个蓝白相间的婴儿车配套保温水壶,推一架旧凤凰牌自行车。 台词会说清楚他的犯罪动机,要吃的、要钞票、要靓妹。 还会在演绎的最后,告诫市民,晚上入睡要确认门窗锁死,要用巨物顶住门窗,要做防盗窗,光养狗是不够的哦~ 艺术家们尽量演绎得夸张搞笑,使凶手更像个可悲又可怕的小丑,以吸引市民们的观看。 你可能会在红磡地铁口看到他们的表演,可能在公园入口处看到,也可能在任何街角小广场看到…… 而另一些玩乐器、搞音乐的年轻人同样不甘示弱,他们将警方对凶手的画像侧写,和对市民的警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