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太太。 “多谢。”王太太喝了口水,捏着帕子的手改为捧水杯,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阿伟好像没有跟什么人打架过,也没有暴力倾向,我见过他以前上学时的朋友,都说阿伟很喜欢读书,爱打球,不是那种混赖阿飞……但是他常常自己闷着,我也不能知道他所有的想法喽……他……他以前很疼坤仔的……坤仔也很爱爸爸……只是养坤仔和我太累了吗?我已经要出去找工了啊……呜呜……” 送走王太太后,几人又轮番审问了几位王伟亚的同事和家人,那位王太太口中的公公倒是一直未见到。 “你怎么看?”折返b组办公室时,岳哥问家怡。 “现在还证据不足。”家怡摇头,“目击证人的口供经不得推敲,我和嘉明哥审讯时,多问两句,她就表现出了犹豫。这种口供……除非有更有力的证据证明凶嫌确实是凶手,不然我不想采用这份口供。” “嗯。”方镇岳点点头,“法医官的报告我看了,尸体全身浮肿,面目肿胀,口鼻见蕈样泡沫液体,双眼球睑结膜苍白,双手洗衣妇样褶皱改变。双肺饱满肿胀,高度水中……确认死因为淹溺,毒检和尸体其他方面检查无异状,没有殴打伤等……在此之前,王伟亚夫妇都将死者养得很好。” “……”家怡点了点头,与岳哥走进b组办公室,相对坐下后同其他探员们一起阅读文件、讨论案情。 “大光明哥检查过充气屋,绳索没有割断磨损痕迹,上部破损是石子木枝等刮伤,报告单上的分析结论是在被风卷上天后碰撞割破,漏气后落入海浪里,压卷住先掉入海中的小童,使之无法挣脱出来,或间接导致死者溺毙。”方镇岳放下法证科的报告,也皱起双眉。 “怎么听都像是意外。”刘嘉明说出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那位目击证人的证词很立不住脚。 而现在之所以暂时认定为故意杀人,都是因为那位目击证人的证词而已。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凶嫌一直不开口。王伟亚不申辩,不提供自己无罪的口供,这也是个问题。 “暂时根据法证科和法医部的报告,是无法给凶嫌定罪的。”家怡拍了拍文件,思索了一会儿,便起身与岳哥几人道出自己要去法医部看下尸体。 岳哥点了头,喊梁书乐跟着她一道去,有什么事可以帮着跑跑腿,也能记一下笔记、多跟易家怡学些东西。 家怡于是便带着梁书乐去往法医部解剖室,路上梁书乐主动问了些家怡对于口供的判断,她只答说现在信息还太少,作为谨慎的警探,不能过早轻率地下结论,还要再多看看、多想一想。 到解剖室的时候,许sir正有其他尸体要解剖。 家怡不打扰他,只请他安排助手,把他们案子里小男孩尸体拉出来给她看看就好。 法医官助手拉出铁床,将尸体抬到距离许sir的解剖床远远的地方,尽职尽责地给家怡介绍尸体上的痕迹。 “……这些是尸体死后留下的伤痕,所以才……” 伴着法医助手的介绍声,家怡被拉入一段心流影像。 充气屋内红红绿绿的,阳光照进来,置身其内仿佛在童话世界游玩。 死者在充气屋内的气床上蹦跳,丝毫没有因为充气屋被风吹得左摇右摆而觉得害怕。 四周都是死者和另一个大些的孩子的笑声,小充气屋入口外昏沉沉的,昭示着山雨欲来。 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立在入口方向几步外,他靠着一棵树席地而坐,垂头闭目,被风吹得头发纷乱、身体轻晃。 一个激灵之下,他被惊醒,用力睁眼,打了个哈欠,随即抬头看看充气屋方向,之后动了动身体,便又闭上眼。 正是王伟亚。 耳边都是孩子玩闹的声音,叽叽喳喳嘻嘻哈哈,要在孩子们吵闹的间隙才能听到风的呼号和海浪的咆哮。 家怡认真地看、认真地听。 在自然的声音和孩子的声音之间,隐约听到一些刺啦啦的古怪声音,随着充气屋摇摆的动作而发出的均匀声响: “刺啦啦,刺啦啦,刺啦啦……” 就在她努力分辨这声音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