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是毕竟鲜亮的,从眼下锁孔上刮痕颜色看,基本上可以确定应该就是凶手造成的了。 方镇岳开锁时,一直只用自己的特制工具抠戳,全程注意不碰触到锁,这时候便示意陈光耀来拍照和采集指纹。 陈光耀拿着工具上前采集时,方镇岳带着家怡后退,一边看着还一边忍不住道:“凶手开门锁的经验不是很丰富,虽然能撬开门,但一定会发出声响。留下这么多刮痕,技术太差了。” 语气里简直透着几分自得:凶手哪有他方督察撬门技术高超呢。 家怡忍不住转头睨他,要笑不笑的。 捕捉到她的目光,方镇岳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扭捏撇开视线。 “指纹很多,回头比对下死者苗利群的指纹,看看这里有没有凶手留下的。”陈光耀采集罢,终于站直身体推拉门。 现在基本确定了凶手的进门方式是撬门,探员们可以常规地刨除掉熟人进门的选项。 内门一被推开,站在门口的三人便都是一怔。 抛尸现场和电梯、走廊等可能会出现凶手推拽受害者尸体的地方,都算比较干净,陈光耀一路走过来,只勘察到几处拖拽痕迹和擦蹭的很少量血迹,而室内现场与外面的反差实在太大了。 陈光耀站在门口,先端起照相机,将目力所及之处全拍了个遍。 方镇岳和家怡站在他身后,表情肃然地打量地上乱七八糟的血迹和拖拽、踩踏痕迹。 他低头看看门口石板地面,上面有自然沉积的灰尘和人类生活痕迹,既没有血迹也没有清洗过的不自然干净或泥泞。 “凶手很可能在门外放了一个干净又能防水的长布袋,在门口将尸体放在布袋上,再扶进电梯。”方镇岳在门口比量了下。 他这样一说,家怡和陈光耀再去看地上的一些褶皱样灰尘痕迹,就明白是怎样造成的了。 “凶手当日穿的应该是深色衣服,在夜里即便染了血也看不清楚。”家怡想象了下当时可能的一些细节,一边讲,一边把岳哥和自己的推测记录在本子上。 她专门没有看尸体就跑上来,就是为了在没有心流影像的情况下,想看一下犯罪现场。 过程中仔细根据现场痕迹去推演凶手的行为和一些线索,然后再去看心流影像,做一个印证,以此审视自己的观察是否有错漏。 以后也可以根据自己不在心流影像指导下做的勘察和推理情况,来有针对性地学习和提升。 “凶手应该很有力气,不然现场会更混乱,要搬一个成年男子尸体出门,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力气很小,过程会很狼狈,场面可能会更糟糕,甚至失控。”家怡左右观察房门等处凶手和受害者留下的痕迹。 如果搬不动受害者,很可能会造成尸体被拖拽时侧翻等各种状况,搞不好就要把血液泼溅得到处都是。 家怡回想之前在流浪汉梁晓福的心流影像里看到的凶手,不算很高,但的确很有力气的样子。 “或者是多人作案。”方镇岳听了死者苗利群的故事后,有一个猜测是其亡妻家人的报复行为,一家人作案的话,通力合作保证现场不至于失控,也是有可能的,“陈sir,现场有没有多个足迹的痕迹?” 陈光耀仔细打量了下地上的血迹和血脚印,认真分析了会儿才道: “是有很多足迹,其中有分明鞋印的是苗利群的拖鞋。 “另外没有鞋印花纹的,应该就是凶手的……是穿了鞋套一类的,所以足迹有些模糊。不过…… “好像只有一个尺寸的,你看那几个比较分明的印子……除非凶手几人身高胖瘦和脚印都差不多,不然足迹就算不那么清晰,也应该有些压力点、形状等等的区别。” “应该是一个人。”家怡望着现场,忽然有些确定地道。 “为什么这么说?”方镇岳转头询问,想听一下家怡有没有什么更深入的想法。 家怡抬头对上方镇岳的眼睛,忽然伸手入兜,欻啦一下拉出一沓半折着的打印纸张。 这些纸上写满了或一笔一划或龙飞凤舞的字迹,家怡摊开它们后翻找到一张,递给方镇岳。 “岳哥,这是我之前做的侧写。这一页记录着我对凶手体型和力量情况的分析。”家怡指了指纸张上的几点,一一叙述道: “之前法医官也曾对流浪汉的伤口做了凶手力量分析——从棒击伤和刀伤来看,凶手都是个很强健的人,不然棒击伤不会那么深。更何况剖开尸体的肚腹,后面又破坏,切割那么多下也是很累的,众所周知,外科医生是个体力活,剖尸、破坏尸体当然也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