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乐气愤道: “有这个时间,警察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啊,比如查凶手、捉凶手喽。 “不要老是跟良民没完没了地过不去,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让真凶有时间继续谋害市民、隐藏行踪行不行啊? “到最后捉不到凶手,还要怪我们律师工作不利,啊? “证据啊!阿sir,警察办案,法官判刑,都需要证据啊!” 说罢,她唬着面孔将手里报纸狠狠朝梁书乐抛去。 越过面前的年轻警察,陈晓米望见慢慢走来的另外两位警官,眼神不期然与女警官对上,她认出那是这一年来报刊上时常报道的女神探,关于对方的事迹,陈晓米如数家珍,在许多时候,她甚至是羡慕和仰慕易家怡的—— 同样作为在九十年代香江打拼的年轻女性,她们都曾经受到过侮辱、低看,如今也都顽强地钻出泥土,生根发芽、舒展枝干和叶片。 只是易家怡比她走得更远、爬得更高,陈晓米常常读着报纸,想象着自己有一天也如易家怡般出现在头条,那该是一张自己穿着西装,站在法庭中盎然指点江山的照片。 她也会想象,如果自己没有经历去年的至暗时刻,没有受到过那些构陷和攻击,不曾在情绪的深渊里挣扎浮沉…… 如今那股黑暗浪潮再次来袭,即便她已经比去年强大,却仍感到战栗恐惧。 她强行将目光从易家怡面上挪开,恶狠狠瞪住梁书乐,企图用愤怒情绪代替恐惧。 “我可以控告你袭警,陈律师!”梁书乐捡起报纸,轻轻捂住脸,回瞪陈晓米,做出被报纸打得很痛,要为自己找回公道的模样。 这时易家怡和方镇岳已经走至近前,家怡率先开口道: “陈律师,你是懂得法律的,应明白妨碍司法公正是犯法的,市民有义务在合理范围内配合警官工作。” “……”陈晓米与易家怡对视几息,又转头去看方镇岳,感受到对方不容置疑的态度,抿了抿唇,终于道: “请到我办公室谈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律师事务所走去。 …… “我并不认识姚青田,他在什么时候搬到我们小区,又在什么时候到法院观看庭审,我都不知道。我的工作很忙,没有关注到这些与我无关的人和事,也很正常。” 陈晓米一一回答警方问题,情绪也渐渐平稳下来。 “你为什么请人跟踪苗利群?”梁书乐问。 “我做了好多年律师助理,终于有机会做独立律师,当时身边许多反对声音,事务所里好多人觉得我不行,认为boss给我这个机会是错误的。 “我好想证明自己,偏偏没能成功。不仅如此,苗太太被杀案成为当时舆论追逐的大案,各大小报纸连着报道了有1个月左右,我这个失败的律师也成为众矢之的……无论是在陌生社群里,还是在事务所里,我都被戳脊梁骨……这之后我不得不修养了半年。 “随后boss仍旧相信我,愿意给我第二次机会,之后我抓住机会,也的确慢慢变得成功了一些。 “但你能想象吧,那对我来说,是几乎把我打垮的挫折。 “心有不甘,想要找到证据,想要找到苗太太至今还没被找到的尸体部位,想要再次上诉告苗利群是杀妻主谋,一雪前耻。” 梁书乐记录好后,抬头看了看陈晓米,又看了看手里的笔录,这才继续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