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戏班子都被这变动惊地停了下来。 呐喇氏皱着眉将大皇子抱着走远。 “格格。”马佳氏的宫女连忙扑了上去,焦急不已地大声喊道。 马佳氏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眉头蹙着说不出话来。 哗地一声,只听见一片桌椅碰撞之声,众人忙站起来来向马佳氏走去,尤其是钟粹宫住着的那些格格,更是飞快地凑了上去。 太皇太后打拍子的手一顿,皱着眉向马佳氏看过去,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钮祜禄氏站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继续。”对台上的戏班子吩咐过后,钮祜禄氏躬身向太皇太后请罪:“今日里扰了您的兴致,是臣妾之过,还请您安心赏戏,让臣妾处理此事。” 太皇太后微阖着眼,点了下头。 钮祜禄氏得了旨意,忙走到马佳氏身旁,此时那儿已经一片喧闹,被乳母抱在怀里的小皇子和公主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着那些慌手慌脚的人,钮祜禄氏深吸口气:“将皇子和公主送回去好好照顾,萱草你拿我的牌子,将太医请来。” 萱草扭头便跑,钮祜禄氏需要侍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不能轻易离开,皱眉在那一群咋呼的人里勉强找到两个还算镇定的人:“你们俩,陪着马佳格格去旁边歇着等太医到来。” 正在不断验证自己猜测的云珠就这么被抓了壮丁。 马佳氏的份位尚且不能坐软轿,小太监将马佳氏背在背上,直奔漱芳斋厢房而去。 云珠和万琉哈氏对视一眼,护着马佳氏的身子也跟了过去。 尚未走到厢房,戏台上的戏曲声又咿呀响起,唱腔婉转如杜鹃泣血,声声哀啼。 漱芳斋作为看戏之所,久未有人居住,纵使灰尘已经被洒扫干净,依然有着一股散不去的霉味。 马佳氏被贴身宫女珍珠扶着,在供人小憩的榻上躺了下来。 珍珠盛来热水,守在偏殿的宫女太监一拥而上,隔着人群,云珠见马佳氏脸色的脂粉被湿帕子擦净后,露出的脸色更是如纸片般惨白。 见着屋子里的人乱糟糟地不成样子,云珠叹了口气,抬高声音:“都站开点,让马佳格格透透气。” 待宫女们散开后,云珠又指挥着宫人将窗户打开一隙,初夏的风随着打开的缝隙钻了进来,吹散了室内憋闷的味道。 许是呼吸到了清新空气,马佳氏的脸色好看几分,挣扎着要坐起来。 云珠和万琉哈氏忙忙走过,万琉哈氏端了杯蜜水,云珠则笑着安抚:“马佳姐姐快喝口蜜水,太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这两人一靠近,马佳氏瞬间又抚上胸口,黛眉紧蹙如西子捧心。 云珠忙拉着万琉哈氏退开,见着珍珠围着马佳氏忙前忙后但她并未有不适,云珠更加肯定几分自己的猜测。 她们和宫女不同的地方,不过是荷包里放了些端午时应景的香料,马佳氏大概是闻到了香料的味道,才反应如此之大。 后宫之中,要说什么人对香料味道最为敏感,那也只有孕妇了。 果然,萱草请来的大夫,很快便证实了云珠的猜测。 豆大的汗珠老太医的额头上流下,隐入白花花的胡须之中,能给宫妃看病的太医,不说水平如何,其年龄一定不少,这一番奔跑下来,对着老大人着实为难地不轻。 等不及让太医歇息,云珠忙将老太医引入厢房,太医不敢长时间直视后妃的容颜,匆匆打量一番便开始把脉。 手指打上脉搏的那一刻,老太医整个人都沉静下来,连呼吸都变得和缓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