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知道原来鬼还能睡觉。 只觉得像是陷入一场久久不能醒来的梦境。 梦境之中,她好似少女,身着富丽、头戴金银,撑着手不断往城门方向眺望。 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出现。 “姐姐,你在看什么啊?”身侧一名锦衣孩童依偎进少女的身旁,朝着她的目光望去,“他今天会来吗?” 少女没有回头,只是目光笃定地撩望远方,“会来的。” 可是直到太阳下山,日落的最后一缕余晖藏进地平。 她也没等到期待的人出现。 少女靠在窗檐,脸颊枕在双臂间带着些许落寞:“明天会来的……吧。” 刚想转身回殿,只见孩童挥舞着手臂指着远方即将关闭的城门处。 声音喜悦:“他来了,姐姐他来了。” 少女耳朵一动,回身环顾。 在远得只看得见模糊人影的地方,寻到了她期待已久的身影。 身影挺拔、傲然,腰间配着霜剑,走一步胜过别人数十步。仅是几息之间,便已能看清对方的面庞。 男子青衫足履,却头戴鲜红厉鬼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 白文姍猛得一惊,睁开眼睛已是平明。 思索着这不合乎逻辑的梦,有些愣神。 恢复了一晚上,精神和昨天比起来还真是好上了不少。 推开窗往外瞧了瞧,天已经灰蒙蒙的了,看样子快要到清晨了。 原来她睡了那么久。 平坦的宽敞露台之上。 昨日带她回来的赤足和尚正盘着腿,在霜晨之下打坐。 整个人仿佛完全融入进这安静宁雅的环境之中,如果不是那一身白衫太过显眼的话,白文姍还真不容易发现他的存在。 对着清晨清新的空气吸了口气,白文姍感觉安恬不少。 虽然露台下方就是地气十足的门市,但临近日出时分,却完全没有先前的尘俗气氛。 搭配上这古色古香的木门木窗,还真有几分雅致。 “咻咻——” 白文姍刚闭上眼睛,趴在窗台上准备在这闲暇的清晨之中小眯一会儿。 只见袖摆处不知是什么小玩意在拱动。 抬手一看,只见一只长鼻豚鼠正翘着鼻子在她袖摆下方嗅了又嗅。 “唷——”让她止不住轻声惊呼。 赤足和尚听到这声动静,斜过头瞥了一眼。朝着长鼻豚鼠勾了勾手指:“六牙,不得无礼。” 被唤作“六牙”的长鼻豚鼠好似有灵性般的,立马停止了嗅触,瞪着小腿往着和尚手中钻去。 有几分神似的跪坐在对方手掌之中,只是两个眼睛藏不住的好奇尚异,一个劲地朝着白文姍望去。 “咳,”白文姍觉得有些尴尬,她现在这模样像是偷窥被抓包似的。 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但却不由得有些心虚。只好没话找话的问询道:“对了,敢问师伯贵姓。” 她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想了半天也只敢随着昨日的青年女子。 “纪释。”和尚口中轻合。 纪释?是法号还是真名啊? 白文姍有些想问,但又不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僧侣对于她这种厉鬼有种本能的压制还是怎的,让她多少有点不敢冒犯。 “日出之前的清晨,空气最为鲜甜,”纪释闭着眼睛,有像是要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你可以也来试试。” 白文姍小心地从窗台跃下,这才发现脚下哪里是露台,不过是一楼铺面的遍布青苔的楼顶罢了。 学着对方的模样盘坐在纪释身侧,她深吸了一口气。 嗯……还真是有几分鲜甜。 话说回来,她这女鬼哪里还能分辨空气鲜香与否。 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 为了怕空气冷场,白文姍想起了昨天对方的话,问到:“您昨天说能看到鬼的……前世今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