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水天阁。 她心口狂跳,又有些疼,在水天阁外休息了好久,才喘匀了气。 小翠不解:“姑娘是什么时候,和大公子这般熟稔?” 云贞:“熟稔?” 小翠:“是呀,感觉姑娘和大公子好像认识许久。” 云贞有些郁闷,她一直躲着陆旭,怎么可能和她熟稔,可小翠有时候呆,却总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 难不成,她一直揣摩陆旭,反而愈发懂他了? 她讨厌这种感觉。 云贞用手拍拍额头,又对小翠:“小翠,刚刚的事……” 关于这点,小翠很激灵,她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嘘,对吧?” 云贞被她一逗,刚刚的郁结也消散不少,只说:“是了,谢谢你。” 撇开陆旭的事不谈,云贞应付完过来探听消息的云宝珠,得了空,她心底里,想把晚香叫过来问话。 可假如她猜测的无误,这是大房和二房的事,容得她一个外人插手么?何况,晚香也被姜香玉发落了,她又能怎么办呢? 云贞有些犹豫,不大想掺和进去。 而且,陆蔻现下也没事。 这般想着,云贞夜里总是睡不太去,她想起陆蔻待她的好,相较自己的亲表姐,陆蔻才像她的亲姐姐。 她是这深深宅邸里,对她最好的人。 总不能她落水了就找陆蔻帮忙,发现这些事,却还是瞒着陆蔻吧。 夜半,云贞爬起来,她跪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张小脸分外虔诚。 她朝不知哪方神佛,祈祷自己不是好心办坏事。 没两日,云贞的病好全了,她去乘月阁,还陆蔻和陆崇的书籍。 正好,陆蔻招呼南枝、秋果,正在整理库房,她要给自己每个妹妹,和借住侯府的姑娘,都置办个金手钏。 陆蔻圈着云贞的手腕,量她腕宽:“这金手钏啊,实则也没什么寓意,南枝还说我爱散财。” “散就散了吧,都是自家姐妹,这几年来,除了阿芙,我和阿莹阿蓓,是生疏了,但愿来日我出嫁后,还能多多联系。” 她心肠是这般软。 云贞听着她的絮叨,知晓她有多舍不得离家,顿时,又不忍心告知她这么残忍的事实。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这一日,云贞犹豫许久,还是没能开口让陆蔻去找晚香。 也是此时,她才发觉,为什么以前会听旁人说,人是难得糊涂,才过得舒心。 于陆蔻而言,知道这些事,反而是伤害,她自幼丧父,多么看重亲情啊。 云贞走在路上,步伐犹豫,不知何时,就走到进学解石碑处。 如今,她能读懂石碑上绝大多数字,释义不求甚解,能懂个五六分,它是老侯爷与大爷亲手雕刻,那遒劲的笔锋,当真有种风骨。 她目光掠过“登崇畯良”那四个字。 崇,是陆崇的崇。 她心念一动,明知自己这样非常大胆,却抑制不住想,如果把这件事,告诉陆崇呢?陆蔻是他长兄之女,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是啊,为什么不找陆崇? 她心思活泛起来,可是,怎么找呢? 云贞不愿叫他觉得,自己要挑拨陆蔻陆莹亲姐妹的关系,于是回去后,她执笔写了一封信,简要说了缘由,没有署名。 重要的是,叫陆崇先找到晚香。 到时候,要不要告诉陆蔻,就由他自己决定。 这烫手山芋,就丢给陆崇了。云贞有些坏心眼地想,没事,反正他爱管小辈嘛。 把信放到信封,关于怎么送出去,云贞想了好几个法子,最后,还是小翠帮了大忙。 她去厨房蹲了几天,旁人因为她呆,总会让她顺手帮个忙,比如帮忙把东西端去各个姑娘郎君那。 而小翠还真等到了陆崇的食盒。 她偷偷把信卡在食盒里,再拿去静远堂。 星天见着是她,还说:“小翠,你是不是叫人给欺负了,怎么来端食盒?这事要跟你家姑娘说的。” 小翠摆摆手,说:“我喜欢的嘞。” 星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