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嗯。” 云贞虽然应了,但云宝珠还是郁闷。 她想到,云贞竟然能和陆蔻这么要好,陆蔻要打金手钏,把云贞也算进去,却没算上她,虽然姜香玉的外甥女黎灵儿也没有,但云贞有,就是让她不快。 她去扒云贞的书:“陆蔻那个金手钏,你得分半个给我。” 云贞讶然抬眉:“为什么?” 云宝珠:“什么为什么,你是因为我才住进侯府的好吧!你不想和你那个……周公子,在一起了?” 云贞又气又好笑。 云宝珠当时那么多见面礼,她半点都没想过和她分,如今陆蔻一个金手钏,倒叫她惦记上了。 云贞不欲和她因此事争吵,只说:“那我问问姆妈吧。” 冯氏一定不会答应。 云宝珠黑了脸:“你都十五了,什么事都要问你姆妈,羞不羞?” 云贞吃吃地笑。 她就爱躲冯氏羽翼下,装小雏鸟。 梦里还没这机会呢。 没能得逞,云宝珠哼声哼气离开东耳房,云贞顾不上别的,只着袜子,跑到门口,忙把门闩上。 就怕她又回来和她争,平白又费了她读书的时间。 她窝在床上,还没看两页呢,外头传来敲门声,云贞扬声:“我都说问姆妈了呀!” 传来的是小翠的声:“姑娘,有事儿!” 这个钟头,按说小翠和秋蝉在一起打络子呢。 云贞开门,小翠瞧瞧左右没人,钻进房中后,还附在她耳边说。 原来静远堂的雨山递来消息,说是找到了晚香,但晚香的情况不太好,雨山让云贞不必担心,静远堂会处理。 云贞:“不太好?” 小翠举直食指,勾了勾,说:“可能差点就这个了。” 云贞惊诧不已:“有说是为什么吗?” 小翠摇头。 云贞双手合十,念了声“菩萨保佑”,晚香是推了她,叫她病了一阵,她不喜欢她,却不至于要让她死。 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小翠才十三岁,第一次知道认识的人差点死了,尤其她还和晚香说过两句话的。 她心慌慌,问云贞:“姑娘,咱们和她说过话,不会也这样吧?” 云贞剥几粒花生,放在她手心,说:“没事,不会的,咱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她生得好,笑容这般温和,小翠一颗害怕的心,慢慢平定。 ... 这三日,眨眼就过了。 陆旭、陆晔和陆昌回侯府后,都倒头大睡一场,等陆旭起来,陆幽抓着他去了一趟静远堂,找陆崇对题。 陆崇今日休沐。 晨间,他有事去了趟吏部衙署,身上着一件青色团纹袍常服,头发束于发顶,一根乌木簪固定住,他垂眼看着桌面,端的冷清如月。 陆幽父子一见他,不由都沉下肩膀。 星天端上几盏茶,一一放好,陆幽抿了口,汤色橙黄,回甘醇香,是顾渚紫笋。 陆崇上了这样的好茶,陆幽心中甚是愉快。 陆崇简单问今年科考的题目,陆旭回答流利,陆幽听完,觉着甚是不错,拊掌:“好,大郎这回该是稳了吧?” 但看陆崇神色平平,陆幽蜷起手,清清嗓子。 陆崇却转而问:“既提到吏治,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足见家兴之重,大郎如何看侯府的仆从?” 陆崇认为,仆从是侯府的一部分,可陆旭以往读《大学》时,却没这么想过。 他一愣,思索稍息,说:“除了墨棋和玉盘,我素日与府中下人往来甚少,若要说,不过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喜之事,也不会逼迫他们去做。” 陆崇手指点着书桌。 陆幽插话:“七弟这问得也太……到底只是下人,哪就到‘家’的程度。” 陆旭不忍父亲在陆崇面前丢分,又说:“父亲,吏治是如此,即使有亲疏之分,也该有一道线,不得越过。” 陆幽哈哈笑了声:“是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