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和光心里一惊,连连说不敢,然后觑着二皇子脸上的不耐,赶紧将赈灾款的事情说了,至于那则流言,他心里一犹豫,没有提,私心里不想让他知道,还得另选时间先问过娘娘再做打算。 二皇子本想着荒唐半日,被永恩侯打搅了,还被拉来教训了一通,他心里不痛快,也没有将赈灾款的事情放在心上,敷衍地说知道了,他会着人去处理。 曹和光见说不动他,心里着急,“殿下,如今渭南之事已经是沸沸扬扬,听说还有民乱的迹象,如果户部查到了那批银两的去向,怕有碍殿下立储。” “不若趁乱将水搅浑,叫他们无暇查证那笔银子?据传渭南民乱,如果再乱一些,圣上势必会派人平乱,殿下,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既能抹去这笔银钱,还能立下军功,一箭双雕!” “有了军功,殿下立储就十拿九稳,内阁也不会妄议!” 二皇子懒洋洋地道:“这不是还没有乱吗?几个乱民能成什么气候,父皇岂能因为这个派兵?” 曹和光左右看了看,生怕隔墙有耳的模样,附在二皇子耳边道:“现在不乱,我们可以安排他们乱起来!” “哦?”二皇子猛然坐直了身子。 …… 谢婉宁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黄昏时分进了溪乐府。溪乐府有三泉溪水,可灌溉一府农田,相比其他州府较为富庶。 他们住在溪乐府最大的悦来客栈,店家辟出一个独立的院子给他们暂住。 用了晚饭,沈淮序送了一套男装给谢婉宁,要带她出去走走。 徐妈妈年纪大了,在马车上颠了一天,病蔫蔫地躺在床上,也拦不住沈淮序,只好让玉烟好生伺候着,随他们去了。揽月刚到谢婉宁身边,知道自己的位置,也不跟玉烟抢,知情趣地说留在客栈照顾徐妈妈。 谢婉宁见此,也就欢欢喜喜地乔装改扮,跟着沈淮序,后面还缀着刘恒,一行人装作大家公子出游的模样,浩浩荡荡上街了。 今日街上十分热闹,正赶上三圣庙会的神农节,神汉巫婆在三圣庙内求神祈福,庙外鼓乐做配表演社火娱神,祈求神农祛除灾厄。 或许是自己那个死而复生的梦境,谢婉宁来到庙前,虔诚地跪拜,抬起头就看到沈淮序也上了一炷香,双手合十,无声地祈祷。 “满天神佛保佑,保佑表妹身体康健,无疾无难。” “表哥,神明会保佑我吗?” “我诚心诚意地求了,他肯定会答应我的。” 谢婉宁莞尔一笑,这样认真的沈淮序,她怎能不心动! 沈淮序于无人处悄悄拉住了她的手,谢婉宁立刻回握住,十指紧扣。 “五哥,这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我们去看看那边的社火表演?还有那条街上有吃的,我们也去看看?”刘恒跟在后面说道。 沈淮序无奈,“不是刚吃过饭吗?你没吃饱?” 谢婉宁扑哧一笑,几人只好去街上为刘恒寻一些零嘴吃食。 因为是庙会的缘故,街上人来人往,沿街很多摊贩,刘恒东瞧瞧西看看,兴奋得真如一个孩子。 沈淮序努努嘴,“看,还真是带孩子出来玩的!” “或许漠北没有这样的景象,就由他去吧!他为何会流落到京城,查到了吗?”谢婉宁问。 “说是伤了头,失去了部分记忆,或许跟刘将军的内宅有关!幸好你那天在普宁寺遇到了他,我查到老二也在找他,想挟恩刘老将军。” 沈淮序嘴里的老二,是指二皇子。原来,前世二皇子是靠这个得了刘恒这员猛将。刘恒心思单纯,想必被他蒙蔽了也未可知,后来怕是醒悟过来已经身不由己了。不然怎么解释刘恒那晚为她解围…… 谢婉宁脚下一绊,差点摔倒,沈淮序立刻扶住了她,“怎么了?赶了一天的路,可是累着了?” “无事,我只是觉得好险。如果刘恒投靠了二……老二会怎么样?”谢婉宁稳住心神问。 “无妨,刘将军手里只有驻扎在漠北的刘家军,远水解不了近渴,老二只是想多要些保障罢了。” “可万一,他想借此立下军功呢?”谢婉宁引导着沈淮序往军功那方面想。 前世二皇子就是靠平定渭南的叛军立下的军功,动摇了圣上立储的心,也给沈淮序和镇国公带来了一场牢狱之灾。这一世,一定要早做防范,这次出行,决不能像前世那样,害沈淮序受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