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住址。 李羡立即起床,路边摊上买了份鸡蛋灌饼当早餐,坐上乡下一小时一班的公交车。 一块钱颠簸一小时,李羡从公交车上走下来,踏足这个完全陌生的村子。 路上问了四个村民,还差点被一个开电动三轮的妇女撞到,她才摸到罗海金家门口。 李羡拍了拍衣服,摆出标准化微笑,敲门。 无果。 她等了等,透过门缝瞧这家的小院,发现堂屋上着锁。 李羡不死心,去邻居家问罗海金的去向,得知她可能回娘家了,好消息是她娘家就在村子另一端。 村里许多天然的泥土路,雪后泥泞,道道车辙,李羡深一脚浅一脚,穿过村子,再次吃了个闭门羹。 罗海金的娘家人说她现在身体不好,不接受任何采访。 李羡自己举着一个小dv,几乎是被轰了出来。 “说了不讲不讲,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不要点脸。”轰她的人语气不善。 李羡被讲得无地自容,手指扣住dv机身,恨不得当场撂挑子,立马坐车回连城。 等脚步声渐远,门口只剩她一个,瑟瑟冬风刮过脸侧,渐渐镇定下来。 来都来了,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泥点的裤腿和泥污脏渍的运动鞋,决心再勉强一次,从包里拿出纸笔。 “大娘,我塞了一张纸进去,麻烦您看一看。” 她也可以选择直接在门外喊话,但乡下的房子院挤院,村东头有个风吹草动,西头立马知道。 院里没人答应,李羡就在外面等着,没多久,乌云积聚,又开始下雪,雪花一片片飘下来,她没带伞,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展开了,顶在脑袋上,就这么一直等到下午三点。 她跟主编说明了情况,主编叫她回去。 来时踌躇满志,离开时失魂落寞。 李羡手里握了根充当拐杖的树枝,顶着报纸站在村口等公交。 才进腊月不久,外出打工的人还没回来,下雪天,村里更显得寂静,只有偶尔几声狗吠。 “打你是他妈的给你脸了。” “我来。” “你他妈。”“啪”“你他妈。”“啪”“你他妈。”“啪”...... 不远处的咒骂声与巴掌声格外清晰,李羡看向某处长满杂草的破房子。 犹豫片刻,还是收起报纸,走了过去。 她没有多大的胆子,绕远观察,发现是一群十来岁的小孩,大概五六个人,有男有女,都染了头发,穿着紧身裤,手里都捏着一支烟。 他们围着一个低头抱着手的穿橘色毛衣的小男孩,时不时用手指抵着他推他一个趔趄。 “还敢不敢了?”有人问。 橘色毛衣不说话。 大姐头不耐烦:“问你呢,说话。” 有人直接一个飞踹将橘色毛衣踹倒在地,这过程太迅速以至于李羡完全没来得及反应。 “哎!”她握紧树枝,紧张得心脏突突跳动,“你们干嘛呢?!” 一群小孩看见有大人来,明显慌了一下,发现就她一个,立马用不屑的神情上下打量她,大姐头说:“你谁啊大妈,少多管闲事。” 李羡很想走,立马丢掉这件事,可她已经走不了了。她挺直腰杆,尽量使自己不输掉气势,“你们打他干嘛?” 大姐头:“他得罪我们我们才打他啊,关你什么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