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宠爱,是天道在上,都舍不得伤他一根毫毛啊…… 秦巡此时在东麓州,又一年招生季。 他又一次被摊派了下山历练任务,去东麓州吸纳根骨资质优秀的弟子,这是每一个归元宗内门弟子都需要做的任务。 要么锄强扶弱、斩妖除魔,要么为宗门跑腿。 鄄城是东麓州下的一座小城,气候宜人,素有钟灵毓秀的美名,雕梁画栋极为富贵,一场烟雨浇灌过后,全城万花争放,让人像是落入了桃红柳绿、万紫千红的锦绣堆。 其他归元宗弟子很开心,感觉自己是出门来旅游了。 一名叫颜惊鹤的弟子,表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偷偷拿出玉简,熟练地打开玉简上的“投影石”功能,小小地录制了长达三四秒的长镜头,发到论坛上,希望能得到同门的点赞。 果然很快就有人给他摁了一颗红心,留言接踵而至。 “这是东麓州?这也太美了吧!师弟我好羡慕你啊!我们可是在桐州招生,这里好贫瘠荒凉啊,风吹几天几夜,师兄我皮肤都变粗糙了。” 一张图片。 埋骨之沙,黄沙遍地,几位师兄衣袍上都是尘土,狼狈得像是挖了几天几夜的沙子。合影里还有几个脸嫩的少年幼童,一看就是刚招来的苗子,不过这些少年幼童脸上,小小年纪都写满了麻木沧桑。 稍微有眼色的人一看都会摇头叹气。 自幼生活在桐州,一个极为落后的地方,这些少年幼童即使拜入仙门,也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了。 可这部分不归他们管,他们不负责心理辅导,只负责招生。 “哈哈哈哈我们也觉得好幸运!”用小师弟那说法叫什么,公费旅游顺便出差! 东麓州风景绝佳,灵气浓郁,一群归元宗弟子心情美滋滋,唯独秦巡例外,他感觉自己在浪费时间。 在鄄城老百姓眼里,这位叫秦巡的仙长面色沉凝,身穿一袭法衣,腰间悬挂一把冷剑,仪容颇具威严。 他随意扫了一下人群,狭长的眼眸不带任何情绪,一种高傲感油然而生,令人不敢搭话。 无数凡间少年幼童悄悄伸长脖颈张望,心中几乎不敢呼吸。 他们想问秦巡一些问题,刚问出口,秦巡眉峰掠过一道不耐烦的戾气,“问什么问,你们把手放在‘问仙石’上,这是一块宗门法器,你们资质不俗,问仙石就会爆发出虹桥色泽,色泽越多,说明资质越不同凡响……” 还是当年那套。 若是弟子天赋异禀,石头就会发出亮光,亮光越多,色泽越多,光柱色泽越瑰丽斑斓,证明资质越不同凡响。 秦巡很不耐烦,匆匆介绍。 谁让他眼前都是一群未登仙门、白纸般的凡间少年儿童,还有少年孩童的父母,一个个问题都稀奇古怪,令人心生鄙夷。 新手指引需要温柔又有耐心,他脾性如此,不愿意浪费口水指导一群愣头青。 与十多年前云州城那一场仙缘大会处境大不相同了,当时有郑一鸣、景乾等若干师兄压在他头上。如今他是金丹修士,一人足以带队。 没有人压制他,他的态度自然无所顾忌,充满了鄙夷散漫。 一块石头矗立在中央,静候佳音。 可众位凡间少年推推搡搡,没有人敢上前。 秦巡一边索然无味,认定鄄城不过是东麓州名下的一个小城,不会有多少稀世天才。一边又警惕担心,真有当年虞惊寒那种能使问仙石爆发出五颜六色的沧海遗珠好苗子,他该怎么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