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受了夸奖,宁楟枫却并不高兴,反而一叹。 “怎么?” “没?什么,”他摇头,“你也?知道,刀枪棍棒,唯剑乃百兵之君,其余三者皆入不了清流的?眼。可天下第一剑却在禛武宗,这对我们昇昊宗来说,可谓是?如鲠在喉。” 他走到一处假山停下,转身看向恒子箫,“我五岁学?剑,不止是?我,所有宁家子弟都早早学?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昇昊宗能出一位不输岳前辈的?剑修。” 恒子箫了然?,“想必你从小就在昇昊宗里听说了不少岳前辈的?事。” “是?啊,他是?天下剑修之楷模。”宁楟枫对他道,“你看化城之中,有多少修士都着白锦长?袍,就是?因为岳前辈喜欢穿白,所以天下剑修都崇尚白衣。” 恒子箫微讶,“竟是?这个缘故……” 他印象之中,名门大宗子弟的?确都偏爱白袍,就连赵尘瑄都是?一身白,原来是?在模仿岳景天的?穿着打扮。 他忽而想起,“你好像也?有不少白衣。” 宁楟枫点头不语。 在众人眼中,岳景天就是?最完美?的?剑修,他的?一言一行都值得?学?习效仿。 宁楟枫在长?辈的?要求下,从小耳濡目染,难怪恒子箫会觉得?他在外人面前有几分岳景天的?姿态。 “可你决赛时穿了一身青。” 宁楟枫笑道,“你是?万年不变的?一身黑,我要是?再?一身白,那不成丧礼了么。” 他这话是?玩笑,可恒子箫却听出了背后的?深意。 宁楟枫是?天之骄子,他有自己的?骄傲,绝不屑活在他人的?阴影之下。 恒子箫支持他,道,“我觉得?你穿玉色好看。” 宁楟枫一愣,继而扶额,摇头笑道,“幸好没?有旁人在,否则你我可就说不清了。” “说不清什么?”恒子箫不解,他是?真?的?觉得?宁楟枫没?必要连衣服都照着岳景天来。 宁楟枫指了指天空,“荷塘月色,深更半夜。你和我说这些话,传出去可不得?了。” 恒子箫一怔,随即锁紧双眉,“你我堂堂正正,你又是?快要结缘的?人,想的?都是?些什么!” “不是?我龌龊,实在是?……”宁楟枫对上恒子箫清冽的?黑眸,心中生出两分憋闷的?叹息。 他缓了缓才道,“你有所不知,高门权贵身边,这种事数不胜数,比娶妻纳妾还要常见。” “凡界或许是?,可你是?修道之人,生长?在仙门静地。”恒子箫话语刚落,宁楟枫便插话道,“日光愈强,影子越深。” 他说罢,抿了抿唇,“上三宗又如何,水上清芙蓉,池下烂淤泥。” 恒子箫知道宁楟枫排斥那权贵的?身份,却不想他竟厌恶到了如此?地步。 看着宁楟枫脸上的?抑郁,恒子箫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那时他还未向师父坦白灾星的?身份,却已读了两本圣贤书。 他一面学?习那些圣贤之道,一面又觉得?自己不日就要被赶下山,继续当一个乞丐。 这两股情?绪天上地下,裹挟着他,使他万分难受。 如今的?宁楟枫是?否也?是?这般心境? 他有鸿鹄之志,想做一个坦荡君子,却又深陷泥淖,无可奈何。 “别想太多了,”恒子箫搭上他的?肩,“你若再?胡思乱想,早晚会有心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