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重峦顶着一头湿漉漉、乱糟糟的头发,在沙发上看到了礼服的盒子,回了短信道谢。 抱起礼服正准备上楼时,却发现父母都盯着她,眼神怪异,祝重峦的妈就先一步开口,别有深意,“还说跟易家那儿子没关系,有什么害羞的,礼服都给你送,家里从小到大都来住。” 祝重峦只觉得自己满头黑线,撩一把头发就上楼了。 这种学术性的场合显然不合适平常参加酒会时那种浓妆艳抹,杨舒唯为她准备的是一袭长及膝盖的黑色无袖礼服裙,从腰下的裙褶微微蓬开,祝重峦个子不矮,但是也不高,为了不将视觉拉短,只能再踩一双高跟鞋。她化了一个很干净的淡妆,拿着手包下楼跟爸妈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七点的酒会,这时候已经五点多,开车过去是高峰期,但是也应该能够不迟到。祝重峦在心里这么计算着。 千想万想没有料到,居然在酒会看到了易衡。他端着一杯威士忌,走过来看到祝重峦时似笑非笑,“祝大小姐这套老气横秋的礼服,原来是为了这个酒会准备的。” 祝重峦差点就把手包往他脸上招呼,“你懂什么,这叫学术!”然后就撇头尾随导师去认人了。 作为导师学生里目前看起来最有前景的一位,祝重峦导师在向别人推荐她时几乎可以用不遗余力来表示。祝重峦已经胸有成竹,险些喜极而泣,文坛未来的曙光在向她招手。 酒会的主旨还是慈善,慈善拍卖开始后,易衡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位置坐到祝重峦身边。祝重峦捏了一把他胳膊,低声问:“你家一个搞酒店的,你怎么也能来?” 易衡抻了抻西服外套,神态怡然,“祝重峦,你别忘了,我也是留学归国的医学人才。” 祝重峦差点憋不住翻出一个白眼,坐正了直视前方,不再搭理易衡。她转着手腕上的手镯暗自出神,直到连纹路都已经熟稔于心时,突然听到台上的女拍卖师念出了“申楷妍”的名字。 祝重峦一下子竖起了耳朵,想不到申楷妍的作品都上了慈善拍卖会来,实在是脸上增光。屏幕上投影出申楷妍这次的作品时,祝重峦惊异得瞪大了双眼,想下一刻就出现在申楷妍面前,然后把她扔到祝家的后山上。 申楷妍的作品,是昨天早上在海边别墅里为祝重峦画的油画肖像。画像上她的侧脸低眉间宁谧静淡,被海风缭乱的长发,和散落在白衬衣上的长发相映,竟增添了风情意味,背景是一片与天相接的海平面,灰蒙的云层中破出几块曙光,色彩的择取搭配基调非常合宜。 祝重峦觉得觉得脸红透了,又庆幸这里并不是很多人认识她,知道这幅画的渊源。一边的易衡也看得咋舌,“这是你?这居然是你?你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神情?” 他一开口,周围少不得有人听到,转过头悄悄打量。 祝重峦恨不得双手捂住脸,钻进桌底,“求你闭嘴。” 申楷妍是新秀,作品最近的反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