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推开,宁舒第一个下了马车,萧燕飞就跟在她身后。 明逸竟然也在?萧燕飞朝阑珊阁内望了望,想起四方茶楼里明逸也跟柳嘉在一起。 阑珊阁的小二见外面停了辆华丽的马车,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殷勤地招呼道:“郡主,您好久没来了。” 这间会馆在京中排得上前四,从前宁舒也常随兄长们以及其他贵女来这里玩,小二也认得她,因此态度格外的恭敬。 宁舒对那小二叮嘱道:“别告诉其他人本郡主来了。” 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太出哭过的痕迹,唯有眼角还有一丝丝的红。 “郡主放心,小的肯定不乱说。”小二满口应下。 这种事经常有,有的客人来阑珊阁并不想应酬,就是想单独小酌。 小二又笑着问道:“郡主要不要去老地方坐?” “去夏荷居吧。”宁舒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她对阑珊阁的格局相当了解,她平常常去的冬霜厅与柳嘉所在的春迎堂天南地北,而夏荷居的位置恰在春迎堂的隔壁。 “郡主,这位姑娘,里边请。”小二伸手做请状,领着两人穿过临街的酒楼大堂,又穿过了一个姹紫嫣红的庭院,来到了一间临着一池荷叶的厅堂中。 宁舒随意地点了些茶水点心,就把小二给打发了。 “燕燕,”宁舒兴致勃勃地把玩着今天新买的一条鞭子,又跃跃欲试地扯了扯鞭子,“要不要现在去抽他一顿?” “先等等。”萧燕飞亲自给她斟了杯冰镇果子露,让她喝两口消消火,“打一顿没用的。” 要是打上一顿就能解决这桩婚事的话,怕是爱女心切的怡亲王夫妇早就这么做了。 柳家贪得无厌,但也不蠢,和宁舒的这桩婚事,关系到的是柳家的将来,不然等到柳皇后没了,大皇子登基,不可能对柳家毫无底线地包容下去。 宁舒背后的怡亲王府对柳家来说就是万不得已时的靠山和退路,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 “那就多打几顿。”宁舒活动起她的手关节,咔咔作响,双眼危险地眯了眯,似是猫儿自肉垫间探出了尖锐如钩的爪子。 磨爪霍霍。 萧燕飞摇了摇头:“也没用。” 打几顿,甚至把柳嘉杀了更不成,以皇帝对皇后的百般纵容,只会像宁舒说的那样,拖着王府的一大家子去送死,就算是不死,也怕是会夺爵流放,才能让皇后满意。 为了区区一个柳嘉,赔上怡亲王一家子,不值当! 宁舒噘了噘嘴,仰首一口气饮尽那杯冰冰凉凉的果子露,浑身上下一下子凉爽了不少,可心里依然不太痛快。 那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地堵在她胸口。 “咱们先等等……”萧燕飞又给宁舒添了一杯果子露。 放下白瓷茶壶后,萧燕飞推开身边的一扇窗,探头往春迎堂那边望了望,可惜,隔壁关着窗户,什么也看不到,更听不到。 这里的隔音未免也太好了。 萧燕飞摸了摸下巴,转头问知秋:“能去听听隔壁在说什么吗?” “不用。”知秋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您瞧。” 她揭开了挂在墙壁上一幅画,在墙壁上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取出了一块书本大小的木板,露出其下的一个杯状物。 这里居然还藏有机关! 萧燕飞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嵌在墙壁上的杯状物,一眨不眨。 她立刻就猜到这玩意是什么了。 “宁舒。”萧燕飞招呼着宁舒一起把耳朵凑了过去,两人头挨着头,凑在那杯状物上,就听到一阵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