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畅看着屏幕,也有些唏嘘:“认识你这么多年,咱这群人好像就你没点什么想要的。” 他细数起来:“我今年分只要好看点,就能走,阿远好啊,这小子少根筋活的自在,这次碰见谢临,人混的也不错,前阵子比赛第一,天赋型选手,直接出国搞东西去,过几年估计就能出成绩了。” 李畅叹了口气:“那你呢,你就不为你自己想想吗,难道就一辈子呆在你周家给你圈出来的那点东西里?” “周栩应,你甘心吗。” 网吧还是烟熏雾绕,门吱嘎吱嘎的推开,声音不绝于耳。 而这片静的出奇。 周栩应的黑色与角落的混沌的光融为一体。 时间慢下来,更像是停下来,呼吸放缓,听不清。 李畅看着周栩应,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安静的好似睡着了。 气不打一出来,李畅啧了声:“你听没听我说话。” 周栩应敷衍的嗯了声。 “你要气死我是吧。” “你——” “有啊。” 周栩应忽然开口打断,他平静地睁眼,顿了下,嘲弄地勾起唇角:“但配吗。” 周栩应重新反问:“你觉得我配吗。” 李畅忽然被问住,他一愣,视线落在那张冷淡的脸,周栩应瞳孔极深,倨傲而漠视。 很多记忆破土而出,李畅想起周栩应玩过很多极限运动,那时候他就是这种神情。他飙过最危险的改装车,悬崖跳海没死,盘山公路的雨夜也没死。 走出来,又还是那个一身枷锁的周栩应。 毫无欲望,毫无期待,只能背负着那句周山临终时唯一的一句期望,成为所有人眼中周栩应该有的样子。 “有啊。”就成了“有过。” 可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李畅记得周栩应是很鲜活的,意气风发这个词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但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呢。 李畅恍惚的记起那年的那场雨。 十几岁的少年,黑色的鸭舌帽盖住半张脸,周围人身上是笔直的西装,只有他身上的卫衣淋着雨。 昏黄的路灯,另一边的流浪猫都有小姑娘给打伞,但周栩应没有。 只有周栩应没有。 他看着什么都有,但又什么都没有。 他问过他会好吗,他希望周栩应能好起来。 周栩应说:“不会。” 世界烂俗至死,巴别塔虚梦一场。 而现在,周栩应的答案依然是不会。 李畅喉咙哽住,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过了会儿,周栩应才低笑出声,声线从喉咙里滚出来:“不喜欢,你想多了。” 李畅愣了下,反应过来周栩应说的是那个女孩。 “那你护什么。” 周栩应抵着唇咳了声,声音松散且淡:“不知道,就想先护着。” 李畅真的被这位少爷给气笑了,可他又笑不出,唇僵硬扯了下喉咙发堵。他比周栩应大一岁,见过周栩应很多样子,可他没见过他动心的样子,现在他觉得周栩应自己也不知道。 “然后呢,护成别人女朋友?” 周栩应看了他一眼,无所谓:“没想那么多。” “那总有个时间吧,你总不会说一辈子。” 周栩应摸出薄荷糖,懒得搭理。 李畅又气又无奈。 原本以为周栩应不会回答了,但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玩的,忽然嗤笑了声,转头过来问李畅:“一辈子能有多长。” 李畅一愣,刚想出口的话哽在喉咙。 陆易远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下终于把谢临叫过来。 他摇头晃脑的在两人之间看了看:“说什么呢,又输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