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往美人榻边一斜,单手托着腮,垂眸低低道:“我也觉得他还行。”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觉得萧景廷虽不是秦皇汉武般的伟大君主,却也不是周幽夏桀那样的残暴昏君。 顶多瞧着不像个正经人,但仔细想想的确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多就建了个锦狸苑,闲来无事溜溜老虎、撸撸豹子……爱好是独特了点,但谁规定皇帝不能有一两个爱好? “主子,您这是…喜欢上陛下了?”夏禾两眼隐隐闪着期待。 陆知?晚眉心?一跳:“我可没这样说。” 顶多就是觉得他不至于走到失去皇位、被人废黜囚杀的结局。 何况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萧景廷能坐稳这龙椅,江山永固,自己?也能继续在后宫吃香喝辣当个米虫,不用担心?皇宫沦陷时葬身大火,死?无全尸。 又一阵思?忖后,陆知?晚坐直身子,两拳一握:“我决定了!” 这突然的支棱把夏禾吓了一跳,心?下纳罕,都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难道主子也被陛下传染得奇奇怪怪了? 不等她?开口问,便见自家?主子动作麻溜下了榻:“替我梳妆,我要去养心?殿。” *** 时值酉时,余霞成绮,落日柔美的红光笼罩着养心?殿碧粼粼的瓦檐,远远望去,金碧辉煌,圣光万丈。 暖阁榻边,萧景廷亵衣半褪下,一手弯起,一手拿着纱布,正换着伤药。 屏风外一阵快而平稳的脚步传来。 他抬眼,见是余明江,又重新垂眼缠着纱布:“何事?” “禀陛下,昭妃娘娘求见。” 虽然朝上出了张少卿那事,但皇帝旨意既出,就不会更?改,陆知?晚还是被封作昭妃,只是封妃仪式尚未定下黄道吉日。 “她?来求见?” 缠着伤口的指尖微微一顿,默了片刻,很快打了个结:“让她?进?来。” 余明江颔首称是,却没立刻退下,而是上前将桌上的伤药纱布等收起:“陛下这伤,再将养七日应当就能痊愈了。” 萧景廷漫不经心?嗯了声,抬手系着亵衣的带子。 待衣袍整齐后,又吩咐余明江开了窗,外头?新鲜空气灌入暖阁内,冲淡了伤药的刺鼻气味。 等陆知?晚老老实实走进?内殿,抬眼便见到窗棂半敞,那身着石青色常服的年轻帝王手持朱笔,专心?致志地批折子。 夕阳余晖从窗外斜照,将他半边侧脸染上淡淡绯红,犹如白玉蒙上轻纱,端的是俊美无俦。 「这么看,还挺像个明君的嘛。」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心?声与请安声一同在耳畔响起,萧景廷放下朱笔,慢悠悠掀起眼帘看去。 看得出她?今日是精心?打扮而来,上着芙蓉色绣浅银边的长衫,下配着月白色蝶花襦裙,乌发高?挽,簪着一朵浅橘偏粉的芍药绢花,愈发衬得一张精致脸庞容色柔媚,人比花娇。 萧景廷眸光轻眯, 自上次说出封她?为?妃,到现在已有五日。 整整五日,他没召见她?,她?在丽风殿也毫无动静——据秋容的禀报,她?成日除了发呆就是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焦虑模样。 她?为?何焦虑? 难道他封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