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肯定地答道:“是烧沙子,我已派人去挖了,过几日就到。” 姓曹的工匠瞪大了眼睛——— 娘哎,他面前这看起来年轻的主家到底想干什么?烧个沙子还要派专人去挖?这随地可见的沙土就不能用吗? 祝凌看出了她面前曹工匠的疑惑,但她并没有细细解答的意思:“沙子运回来你先烧着,不管烧出什么,都不要声张。” 曹工匠虽不算太聪明,但能在这九人中拔得头筹,也不是个蠢人:“主家莫不是不烧陶?” 他们几人的身契早就转到祝凌手里了,而且是死契,绝不敢有半点违逆主家、吃里扒外的念头,所以问得也格外干脆。 “确实不是制陶,我要烧的东西是玻璃。”见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不同,祝凌也就顺口回答了,“有点类似于如今的琉璃。” 曹工匠睁大了一双牛眼,鼻孔冒着粗气,连声音都有点抖: “琉……琉璃?用沙子烧琉璃?” 本来懒洋洋的曾烈也被吓了一跳:“乌小子!你可别拿这个消遣人!” 祝凌:“……” 好的,她现在确定了,烧玻璃的钱途是非常可观的。 沙子的成分是二氧化硅,在坩埚窑里,高温高压下会形成液态玻璃,将液态玻璃倒入模具中,进行退火处理后,便可以得到最简单的玻璃了。 通过她基本快还给老师的知识,她依稀还记得烧出来的玻璃是偏绿的,因为里面含有铁,需要加入二氧化锰,将二价铁变为三价铁,四价锰还原成三价锰,这样制作出来的玻璃才不会偏色。如果想将玻璃变成别的颜色,也可以加入着色剂,例如加入氧化钴变蓝,或者可以通过改变炉焰来调节元素化合价……方法倒是挺多的,但架不住需要的东西一个比一个麻烦。 祝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烧玻璃除了沙子以外,还要添加一些辅料,烧出之后还要准备硝酸银、氨水等银镜反应的材料,这些材料可不是像现代一样都是现成的,还需要她自己一样一样地合成。 祝凌:“……” 救命!她光想着成本低廉了!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研究黄豆的一千零一种吃法! 在祝凌意识到烧玻璃之路困难重重的时候,曾烈已经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宋兰亭拜托他护卫祝凌到庄子里时,只说祝凌要做一件事儿,里面有不少利润会拿去救济百姓,他以为是小打小闹,却不曾想是琉璃这种暴利生意啊! 如果乌子虚口中所谓的玻璃真的能比拟琉璃,制作所需的材料还是几乎没有成本的沙子……曾烈就算很少在意钱财外物,也不由得呼吸急促,暗暗心惊,他直视着祝凌的眼睛: “你此言当真?” 祝.咸鱼.凌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没骗人。” 只要不断地试验,她有把握烧出玻璃,但是玻璃镜子怎么做,她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好!好!好!”曾烈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一点喜色来,他知道祝凌不是那种说喜欢说大话的人,她这般说,定然是有不小的把握。 但短暂的欣喜过后,曾烈立刻皱起了眉头:“这般重要的事,你就这样随便说出来了?” 祝凌:“……” 她叹了一口气,先是指了指脚下的地面:“田庄———连庄子带人都是我的,身契都在我这里,离这儿最近的庄子也有好几里路。” 然后指了指曹工匠他们:“工匠———全与我签了死契,如今都归在我名下。” 最后,她指了指曾烈:“夫子你总归不会往外说。” 她两手一摊:“所以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曾烈着实看不惯她这懒洋洋不操心的样子:“还是要防患于未然,万一有人许以重利,收买……” “我说曾夫子,东西都还没做出来呢,何必这么杞人忧天?”祝凌笑道,“别人又没有千里眼,能看到我们在做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