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副站长的儿子,他家境应该还可以。 邵哥手上倒是戴着手表,推着自行车,但身上穿的是手工衣服,整洁但却洗得发白,脚上穿的是手工布鞋。 盛景自己也是如此。 她五官本来就清丽精致,营养跟上来后,皮肤越来越好。为了不太过显眼,她都是往朴素里打扮。衣服颜色都是灰扑扑的,而且只做两三身,够换洗就行。 这年头普通老百姓只能卖到纯棉布,再加上染布的技术不够,面料容易褪色。洗上几水,衣服就变旧了。 她的衣服裤子式样也跟别人一样,都往宽大里做。一件衣服夏天做单衣,冬天做罩衣,穿到破的时候还打上补丁。脚上穿的也是托王大妈给做的手工布鞋。 反正从穿着打扮,一点也看不出她是正部级干部的家属,家境不错的女大学生。 ——除了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和身旁推着的自行车。 这会儿工业不发达,城市里没有热岛效应,北城十一月底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盛景为了遮掩身份,还围了一条围巾,把半边脸都遮挡住了,只留下一双漂亮的眼睛。 对面的邵哥看到她却皱起了眉头。 这年月大家都是这么个打扮,他对盛景的穿着打扮倒没什么看法,要是对方打扮得光鲜亮丽,他反而印象不好。 毕竟这会儿做生意赚钱就要低调。越是高调,死得就越快。 可对于对方是个年轻姑娘,他就接受不了。 他调查了曾奇这边的情况。 据他所知,除了火车站这一块他警告过,其他地方,包括几个汽车站,各大电影院门口,卖的都是同一口味的瓜子。 他派去的人问过那些小贩,知道北城周边村落的瓜子都被这多味瓜子的主家收购了,搞得他们不得不从他家批发瓜子来卖。 能有这大手笔把瓜子原料都垄断,逼得小贩们不得不卖他家瓜子,把自家的货铺满偌大北城的人,岂能是一个年轻姑娘? 曾奇介绍完,邵哥见盛景只是笑着跟他点了点头,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便率先开了口:“这瓜子生意是你家谁做的?你代表他们过来,做得了主?” 盛景也无意纠正他这个想法。 让他误以为她身后还有人,总比觉得她孤零零一个年轻姑娘好欺负的好。 她淡淡道:“我做得了主,你有什么就跟我说吧。” 邵海峰皱了皱眉,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我想买你家的炒瓜子配方,你开个价。” “不卖。”盛景更加直接,一口回绝,“你要想合作,可以采取你提供瓜子原料,我这边加工,利润按比例分成的方式,否则就不用谈了。” 炒瓜子看似简单,实则复杂。 她现在拿出来的这几种口味的瓜子,是经过后世公司研究人员多次调整配方,又经过市场筛选,最后胜出的几种最受欢迎的瓜子。 就算邵哥给她几十万、上百万,她都不会卖,更不用说以现在的市场价格,邵哥能给她一千块就算多的了。 她缺他这一千块钱? 今年收购的这九万五千多斤生瓜子,炒成干瓜子全部卖出去,除去损耗,除去收购、销售提成和加工费、房租费,就算后面靠近年关她不涨价,全都卖一毛钱一斤,纯利润也能达到两千六百多元钱。而这只是半年的利润,她的生意才刚刚开始。 以后瓜子原料多了,她再把瓜子销往全国各地甚至国外,小小的瓜子也能创造巨大的利润。 她是脑子瓦特了才卖配方。 邵海峰被她拒绝得一噎,越发肯定这丫头不是主事者。 哪有这样谈生意的?一句话把人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盛景读懂了他的微表情,干脆就错就错:“反正我家长辈就是这么交待的。他们的身份也不方便出面,这瓜子生意以后都交给我来谈。你要是觉得这合作方式可以,那就继续谈,否则就算了。” 她是想跟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