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复强压住恶心,哑声道:“爆头。” 受害人的头颅如同被踩裂的西瓜,一摊血迹和脑花连在残骸上面,像是一朵花。 “又是这股味。”赵黎蹙眉。 林不复凑近,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这种程度的视觉冲击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他压下心中的不适,观察了一会儿尸体的“致命伤”,惊讶地抬眉。 “怎么了?”赵黎问。 “你过来看。”林不复说,他站起身来,与走过来的赵黎并肩,说,“颅骨全都碎成了骨渣,赵队,你能想象出做这个案子的凶器吗?” 没有这种凶器。 以颅骨的硬度,想让其碎成骨渣,除非凶手杀害受害人之后摘下来他的脑壳用锤子一点一点砸,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这么大的动静,值班的护士和其他工作人员不可能毫无察觉,而骨渣四溅开来,一部分嵌入了脑花里,显然是一击致死。也就是说,凶手只一击,就打烂了受害人的脑袋。 这是个武林高手吗? 赵黎沉默,他摇了摇头,说:“仔细勘察现场,尸体拉回去,送法医科。”他又补了一句,“叫宋科长亲自验。” “常湘那边怎么样?”赵黎问。 林不复看了一眼手机,摇了摇头:“跟前两次一样,走廊的监控里什么都没有。这个值班室是临时休息室,没有监控。凶手又是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又一个加班夜到来了。 三个受害者生前的照片呈三角状被贴在了小黑板上,常湘用粉笔画了个三角,中间写了个“医”。 “这是目前为止三个受害者唯一的共同点。”常湘说着顿了一下,又在中间补充了一个“age”,“三个人的年龄都在五十岁左右,也可以作为一个判断依据。” “第一个受害人,李祥芳,是市医院的后勤人员,年轻的时候是护士,在三个人里是职位最低的一个,死于高空坠落。因为死因比较常见,加上社会效应低,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只是家属坚持要报案,坚称其绝对不可能跳楼,这一点在之后的调查里得到了验证。” “第二个受害人是医大一院妇产科的主任医师,教授,张广之,死在从医院下班回家的路上,死因是窒息。尸体发现在树丛里,是监控死角,受害人脖颈无淤痕,作案工具不明。” “第三个受害人是人民医院的内科医师,也是专家级别的,杜海平,案发那天因为要整理第二天讲座的资料才停留在医院,是死状最惨烈的一个。” 常湘看向众人,说:“目前已对三人的关系网完成排查,三个人互不相识,人际关系上没有仇家,与黄赌毒高利贷等也都没有瓜葛。” 她把粉笔丢在办公桌上,坐了下来。 赵黎看向林不复,问:“不复,你有什么看法?” “我建议并案侦查。”林不复说,“一个月内发生三起性质恶劣的凶杀案,且受害者都是医务人员,这绝对不是巧合,腐臭味可以作为佐证。凶手虽然作案手段不同,但是同样都没有在现场留下线索,反侦察能力极高,很可能是有组织的团伙作案,当然也不排除个人作案的可能。不过如果是个人作案的话就一定有其仪式感,作案手段的差异可以作为切入点。” “这是对医务人员的报复。”林不复总结道。 赵黎点了点头,看向常湘,说:“可以作为一个方向。三个人的生平要仔细查,既然有报复作案的嫌疑,那就把每一个疑点都揪出来。常大湘,再往上翻二十年。” “别叫我常大湘。”常湘在笔记上刷刷地记了一段,说,“我更倾向于个人作案。”她把死亡现场的照片摆在了桌子上,“你们看,每一起案子都要比上一场更惨烈,死亡方式也更引人注目,从后勤人员到专家,从楼顶意外跌落到医院爆头杀人,凶手的手段越来越极端,胆子也越来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