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清退而求其次,要了一本诗集。 匆匆翻了几眼,沈清就确定这个世界与她所在的世界既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少不同。 最大的感受就是,两个世界像是对照世界。蠄 一个为男权社会,一个为女权社会,除此之外,文化历史竟然有不少重合点。 想到这,沈清蓦地有些惆怅,又觉得也不错。 起码证明了她们以女为主的国家不会变成这个世界这样,竟然主要是男人赚钱,女人负责家中琐事。 沈清心底还没来得及消化的惆怅,在抬眼对上赵奕的视线后,蓦地散掉不少。 只见赵奕坐在床边,整个人显得沉默而安静,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 沈清:…… 好像是在看着她手里的书籍。蠄 沈清顿了顿,然后抬手,试探性将自己手中的书递过来,小声问道,“你也想看?” 如果不是想看,赵奕为什么会这么盯着呢。 “不用了。”赵奕道,“我看不懂。” 沈清“哦”了声,倒没有惊讶,生长在乡下,家中又偏爱其他的兄弟,没钱读书认字也是正常的。 见赵奕没有往下说,沈清低头再次翻了翻手边的书,突然间道,“那我读给你听?” “会不会很麻烦?” 赵奕确实想听,但又怕沈清会不习惯,太过于麻烦她。蠄 “不会。”沈清扬了扬眉,唇边有些不怀好意,“用读出来的,记忆反而会更深刻。” 她顺手翻了翻,紧接着从里头特地挑选了一首诗出来。 懒懒散散倚靠在桌边,单手支着下巴,袖口里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唇边含笑,一字一句慢慢念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投我以……” 前面还是正经的夸人的句子,后面就是她随口拼凑过来的。 若只是如此,那也还好。 偏偏这个人,边念还边用视线笑吟吟的盯着他,一股子风流堆积在眉梢。 “你……”蠄 赵奕语塞,他疑心这里头有什么他不懂的捉弄,偏偏每一句话,又不是难听的话。 直到。 沈清合上书,正襟危坐,却是瞧着赵奕道,“说起来,这里头有句诗还挺适合赵郎的。” “什么诗句?” 问完,赵奕就隐约有些后悔了,但好奇心驱使他镇定的继续往下听。 “唔。”沈清笑着吐出两个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啊!”蠄 这句话,赵奕懂的。 他蓦地脸色微黑,然后将身边刚折好的衣服直接全部扔到沈清怀中。 自己的衣服自己折去吧! 沈清捏着散落开的几件衣服,笑得极其无辜,她明明是夸赞他好不好。 想当初想得到她这么一句话称赞的男子不止有几何,也就赵奕不识货啊。 不过好像真把人惹恼了。 沈清压了压唇边的笑容,起身,准备自己起来收拾衣服了。蠄 毕竟,人好像真的生气了,哎,只能自己干了。 但是夸人是真的,实在是赵奕当得起宜室宜家四个字,长得好看,又能洗衣做饭,又能下地种田。 田螺公子都没有他好啊。 赵奕应该脾气是不错的,沈清躺到床上时,心底还有一些不确定,没想到竟然还真没被赶下床。 哎,赵郎的脾气就是好啊。 沈清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应不应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旁边应该还在生闷气的人先开了口,“你今日说的隔壁书生念的是什么书?”蠄 “你是说《老饕记》吗?” 赵奕问话,沈清微微翻身,黑暗中只能见着男人一动不动平躺在床上的样子。 这平躺的姿势格外的笔直,直挺挺的,就跟一根竹竿被摆在这一样。 说实话,她要是这个世界的女人,估计这么跟着一个男人躺在一起都觉得放心。 “嗯。”赵奕道,“这本都讲了些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