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心里还在庆幸的贾珍,立马觉得石仲魁这话没错。 贾政听完也点头道,“伯谦说的没错,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连我都想命人好生整顿一番荣国府。 否则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不说害了我贾家子侄,便是让老太太再伤心难过,也是我等子孙不孝所致。” 古代讲究忠孝仁义,这孝道还排在仁义之上,可想而知若是背上不孝的名义,后果会有多严重。 贾珍、贾琏和不说话的贾宝玉,忙躬身行礼齐声赞同。 石仲魁心里暗乐,随后就见贾政看着自己道,“伯谦,宁荣两府已经开府百年,内中关系错综复杂。 为叔想着若是能借着这次的事情,借了你的威势命人去查,才能真正梳理一遍两府。 只是如此一来,未免会让你背上骂名。” 石仲魁听完就在心里大骂,今后谁要是踏马的再说贾政是腐儒、不知变通的老夫子,自己保管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这老家伙或许只是不爱管俗事,却绝不代表他是傻子,更不代表他没心机。 石仲魁当然不肯平白无故被背黑锅,笑着道,“二叔,各府各家,谁家还没点吃拿卡要之事。 即便吃亏,也不过是每年浪费点银子而已。 加上大姐姐刚封妃才多久,正是烈火烹油,风光无限之时。 贵府最重要的不是盯着这点鸡毛蒜皮之事。 最怕的还是那些打着贾家旗号,在外做事的偏房和管事们。 这些人仗着主家的权势,若仅仅只是做生意、捞点银子还好说。 可一旦胡作非为,便是害人破家和性命。 古往今来,多少豪门望族的名声,就是被家奴们败坏的。 而言官御史盯着的,往往也是这种事,不得不防啊。” 贾政被这话说的不由沉默起来。 石仲魁这话就差明说,贾家的管事和偏房,就打着贾家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了。 吓的贾琏大气都不敢出,而且还不敢对石仲魁做眼色。 作为一家之主,石仲魁在这事上和贾政、甚至贾珍的态度是一样的,所以贾琏哪里敢问他为何要提这种事。 可作为贾家专门管外事的子孙,贾琏实在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当初没和石仲魁合伙做生意之前,他自己就是从中获利的一员。 只要真认真去查,保管会捅个大窟窿。 家里那些个管事,还有负责大观园某一项采购的贾蔷、贾芹等人那是一查一个准,甚至王夫人、刑夫人、王熙凤和贾赦都别想好过。 “唉”,贾政重重叹息一声,“贤侄说的是,只是这事过于紧要,还得从长计议。” 石仲魁心里冷笑一声,什么从长计议,不过是没那个胆魄捅破这事而已。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贾珍也不提查内鬼的事,石仲魁不由冷笑一声,今后贾家穷的连家业都维持不下去,有你后悔的时候。 应贾政、贾琏苦求,坐着已经赶过来的轿子去皇宫前,顺路去一趟贾家亲自告知贾母一声的路上。 石仲魁暗自想着贾政不同意,那自己还真不好借机去查赖家,毕竟这是贾家内部的事。 一个插手别家之事,别管最后是不是对贾家有利,勋贵和官员们心里肯定会骂自己多管闲事。 很多事情当家的家主,还真不一定不知道,而是不愿意家丑外扬。 在这个科举和做官决定地位的世界,若是连家的治理不好,还如何做官? 不过,贾政不同意,不代表石仲魁没其他办法把关注点,放在赖家头上。 甚至贾政这种只想着遮掩的态度反而更好。 真查到赖家有问题,他也只会想着如何掩盖下去,那自己拿到那个园子的机会就大了。 不对,反正自己不缺钱,缺的是盖院子时间和难以在京城靠近皇城的地方买到大片土地。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花钱买下那座新修的园子才最稳妥。 也不对,凭啥自己帮了贾家一把,还得给他们银子。 天下间没这种好事。 便是亲戚,除非亲娘老子和亲兄弟,否则也没这么无私的人。 石仲魁心里知道,这种人其实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甚至家族观念极重的古代社会,亲戚之间帮忙,亏点银子都要帮一把的人多了。 反倒是现代社会,人情淡漠不说,还视无私者为傻子去嘲笑、谩骂。 只能说,生活变好了,心却变冷了,石仲魁自己也无可奈何,只能随大流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