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昭叹了口气:“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特别不可信。” “那你去听可信的人说话。”靳时雨又夹了一筷子,“就算你去问谢臻,他也不会觉得我喜欢他。我们之间的事太多太杂,就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但是我的答案和他一样,我不喜欢谢臻。” 靳时雨说着,又用筷子慢慢地撇去汤水上的油脂,动作缓缓的,撩起眼皮看向他:“只不过……谢臻是我的。那天那通电话,也不过是在像你传递这件事,希望你不要不知死活地多管闲事而已。” “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谢臻产生别的心思的,但是我只说一句,谢臻是我的beta,无关过去,无关将来,无关……生死。” 碗里的牛肉面被吃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几根寥寥的细面丝在汤水里舒展着,靳时雨将筷子摆好,抽出餐巾纸来擦了擦嘴,做完这一切后,靳时雨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微笑的沈京昭,道:“你还有话要说吧?但是我只打算给你这一顿饭的时间,再会了,沈监察官。” 靳时雨转身离开,沈京昭在他身后张了张唇,有些欲言又止,半晌后,兀自对着空荡荡的桌子轻笑了下。 无关生死?这个生或者死,指的是谁呢。 沈京昭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叩了几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节奏略缓,让人听不出半点焦虑的情绪。他拿出手机给谢臻发了信息,像是无一例外地沉入大海,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期望过谢臻能够立刻回复他,不管是他还是谢臻,都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他倒也想直白地冲到谢臻面前,对他这几年的经历好好问上一问,但是他沈京昭对于谢臻来说,什么也不是,在谢臻的所有信息和档案在警局、警校抹除后,沈京昭连谢臻的大学同学都称不上。 谢臻看见沈京昭的消息,已经是在回到靳时雨家里。今天不知怎么的,谢臻前脚刚到,靳时雨后脚便回来了。 靳时雨偏了偏头:“晚饭吃了吗?” “不饿。”谢臻轻轻把手机揣回兜里,如是答道,他分明看见了靳时雨手里提着的蛋糕和饭菜,所以他的答案是不饿,而不是没吃。靳时雨的眼神在谢臻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刚回来。” 沙发上放着谢臻的外套,一只脚上还套了一只袜子没来得及脱,一看就是被刚刚从外面回来。谢臻没有否认,微微颔首。 靳时雨不知道又是从哪儿看出来的,淡淡道:“估计中晚饭都没有吃。” 谢臻手指间捏着个脆皮核桃,不动声色地捏开了,他抓着有些碎的核桃仁往嘴里送:“你们警察有这种眼力,要是哪天退休不干了,说不定还可以做个私家侦探谋闲职混口饭吃。” 靳时雨将东西都放在茶几上,坐在谢臻身边:“我这不是观察出来的,是猜的,准确来说,是带着百分之八十笃定的猜测。” 他说话间,从果盘里抓出几个核桃,手掌发力捏碎好几个,零零碎碎的核桃仁夹着片状的核桃外壳,躺在他手心里,他伸手递到谢臻面前,继续补充道:“而且,你不是也没有转行做什么私家侦探。” 谢臻垂眼看着他手心里的核桃,一言未发,挡开了他的手掌。靳时雨见他不肯要,轻笑一声,倾倒手掌,任由手里的核桃全部进了垃圾桶,他又拍拍手心,震掉那些碎渣。 “今天沈京昭来找我了,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靳时雨打量着手心被核桃外壳硌出来的些许绯红,继续说着,“他说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我喜欢你,我说我不喜欢你,实际上我很恨你,他却不信,我就让他来问你。” “他应该给你发了消息,只不过或许问的不是这个无聊又没有意义的问题,可能是约你见面?当然,这是我猜的。” 谢臻面无表情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靳时雨却笑了:“这句是骂我还是骂他?” “骂你们两个。” 靳时雨紧追不舍地继续问道:“那你的答案呢,你觉得我喜不喜欢你?” 谢臻罕见地露出了一副很难以形容的表情,就仿佛是两个苦大仇深的人天天吵着要掐死对方,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突然有一天其中一个人笑着说要和他坐下来聊聊人生和未来一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