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见傅云峥没等他,余鹤便说:“您先睡吧,我回我自己屋了。” 傅云峥叫住余鹤:“小鹤,我在等你呢。” 傅云峥拉着吊环坐起身,羽绒被从胸口滑落,睡衣领口处的脖颈下还有一块儿即将退去的吻痕—— 是前天余鹤留下的。 余鹤心脏漏跳半拍。 但他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余鹤了,经过昨晚肖恩的加急培训,他正在练就一颗钢铁之心! 余鹤面无表情,掀过羽绒被给傅云峥盖好,嘲讽道:“等我干什么?我这儿都是粗劣的感情,傅先生想必也不需要。” 傅云峥轻叹一声,在心里念了句好记仇的小鹤,还怪难哄的。 “确实没有过,粗劣的、精良的都没有,”傅云峥阖上眼,端端正正靠在床头,淡淡道:“只有你。” 余鹤脑子里‘嗡’的一声。 好像有一口钟撞响,又像又千万朵烟花绽放,比倒立时血液都涌向大脑的那一刹那还要目眩神摇。 直到洗完澡返回卧室,余鹤都一句话没说。 他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侧着头把耳朵里的水空出来,他拍了拍另一只耳朵,眼中怀疑自己脑子进水了,要不然他怎么不能理解‘只有你’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叫‘只有你’,拆分理解的话,这个‘你’显然指的就是他余鹤,那这个‘只有’作何解释? 联系上下文,傅云峥的原话是:【确实没有过,粗劣的、精良的都没有(空格)只有你。】傅云峥中间顿了一下,那这个‘只有你’之前到底是句号还是逗号啊? 如果是句号,那‘都没有’着句话就说完了,恐怕就不能连起来合并理解,但要是逗号...... 粗劣的、精良的都没有,只有你。 没有什么啊,就不能展开说说吗? 余鹤心头鹿撞,怦怦乱跳。 随手把毛巾、浴巾都挂在椅背上,余鹤翻身上床。 卧室的床垫很硬,忘了是从哪儿看到的,说腰不好的人不适合睡软床,硬一点的床,起身确实更容易借上力。 余鹤手肘杵着床垫,直接求助出题人:“傅先生,你睡着了吗?” 刚才余鹤去洗澡,卧室床头留了一盏昏黄的夜灯。 灯光下,傅云峥睁开眼:“怎么了?” 傅云峥的晏然自若反衬出余鹤的神慌意乱。 这个问题要不解决,余鹤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后天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睡眠,余鹤虚心求教。 “什么意思啊......”生怕傅云峥装傻,余鹤补充了一句:“什么叫只有我?” 傅云峥沉默一会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始终未做解答,直到余鹤又问,傅云峥才叹了口气:“就是只有你。” 余鹤紧张地快忘了该如何呼吸。 噼里啪啦—— 脑海中的钟声啊礼炮啊又齐齐炸响。 心幡摇曳,在喧闹声中剧烈的颤抖,傅云峥绝不会知道替他短短的一句话会在余鹤心中掀起怎样的山呼海啸。 在这些繁杂热闹的背景音中,余鹤攥紧被角,单手撑在傅云峥枕边,俯下身追问:“什么叫只有我?你原话是:‘确实没有过,粗劣的、精良的都没有’,然后才说了‘只有你’,这到底是一句话还是两句话,你说清楚一点。” 向来能言善辩的傅云峥居然不知该如何进一步解释,他觉得那句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可余鹤偏偏觉得不清楚,难道非要掰开了揉碎了说吗? 见傅云峥不答,余鹤又握着傅云峥的肩膀开始摇,像是要把傅云峥的未尽之言都从脑子里摇出来。 他成功了。 傅云峥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