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回答:“还行。” “那再抬高一点?” “可以。” 定点在将近90°的位置大概三分钟,余鹤慢慢把右腿放下, 换做左腿。 傅云峥动了一下:“沉不沉?” “不沉,你现在太瘦了, 要适当增重增肌。”余鹤捏着傅云峥的小腿:“小腿肌肉也要锻炼,多用用气压按摩仪,有好处。” 傅云峥玩笑道:“好的余大夫,谨遵医嘱。” 把左腿也放下来,余鹤蹲在床尾:“你试着动动脚趾。” 傅云峥试了试:“动了吗?” 余鹤伸手摸了一下。 傅云峥的脚一动没动,却下意识说了句:“痒。” 余鹤和傅云峥同时愣住。 余鹤用手指甲掐住傅云峥的脚趾:“疼吗?” 傅云峥撑起手臂,露出些许惊喜神色:“疼。” 在手术前,傅云峥的痛觉仅仅恢复至双腿,脚掌和脚趾仍旧是完全没有知觉的。 余鹤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的狂喜,故作镇定:“看来手术还是有效果的,知觉都恢复到末梢神经了。” 傅云峥拽着拉环坐起来,搬着腿曲起来,亲手去捏自己的脚趾,都说十指连心,用指甲掐脚趾指腹很疼,傅云峥感受这这份疼,不仅没松手反而挨个掐了一遍。 “都很疼。”傅云峥抬眸看向余鹤,瞳光微颤:“小鹤,手术......手术是有效果的。” 那一刹那,什么要冷静沉着,什么要稳定病人情绪,什么切记大喜大悲全被余鹤抛诸脑后。 余鹤按耐不住,扑过去一把抱住傅云峥:“太好了!” 老天仿佛刻意捉弄,在余鹤和傅云峥都以为手术没效果时,傅云峥的双脚却出现了知觉。 按理说,通常在出现知觉的几周内,中枢神经就能重新唤醒对双腿的控制。 可接下来的一个半月,傅云峥的病情却再次陷入瓶颈期,没有再进一步好转,连脚趾都一动也不能动。 也不知上天有什么大任要将到傅云峥身上,偏要如此反复无常,磨炼傅云峥的心志。 点滴好转以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中医讲春生夏发,秋收冬藏。 夏季天热,人体的代谢速度加剧,是恢复脊髓神经的黄金时期,热胀冷缩,筋脉扩张时更容易循环流通。 从八月手术至今已然入冬,随着天冷,连通脊髓神经对双腿控制的希望越发渺茫。 十二月末,余鹤学校的课程陆续进入期末周,令所有同学都感到诧异的是,他居然出现在了针灸课实操考试的考场上。 考试还没开始,授课的郑教授就把余鹤叫到门口问:“你怎么来了。” 余鹤:“......我考试啊。” 郑教授:“你考什么试,你不晕针了?” 余鹤回答:“晕,考试一个一个进,我不看别人扎,扎模型和挂图没问题,穴位都给你找着不就完事了吗?” 郑教授心想:倒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等余鹤进考场考试,郑教授发现余鹤找穴位找的还挺准的,人体几百处处穴位,每一处不仅能将位置对答如流,也能较快在模型身上找到相应穴位,入针深浅也很到位。 郑教授很是稀奇,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不用眼睛学针灸,他奇道:“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