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事大致说明。赵璟不禁蹙眉:“她受伤了吗?” 谭裕摇头:“官家放心,娘子无恙。” 赵璟轻舒了口气,面目又恢复了淡漠:“搜就是。” 谭裕传令下去搜,宁棋酒凝着他的背影,眼中掠过几许担忧,但很快恢复如初,她体贴地冲赵璟道:“用些朝食再去上朝吧。” 赵璟摇头,“你去别宫拜一拜父皇吧,明日就要入葬了。” 宁棋酒只得依言离开。 她走后,谭裕部署完回到赵璟身边,赵璟目随宁棋酒离去的背影,道:“你刚才说窈窈是深夜在御苑遇袭,那刺客怎么会知道她要去御苑?” “臣也觉得奇怪啊。”谭裕百般不解:“这里又不是垣县,崇政殿周围守卫森严,绝无可能有暗桩,刺客不可能提前探知娘子的行踪。” 赵璟道:“如果刺客一直守在承恩殿呢?” “啊?”谭裕困惑地摸向脑袋。 “窈窈去承恩殿,那刺客见到她了,但承恩殿守卫森严,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招来禁卫,所以只能尾随她到御苑再下手。”赵璟分析道。 谭裕仔细想过这种可能,觉得甚合清理,却更加后怕:“那……江陵郡王岂不是危险?” 赵璟面色森寒,“你派个妥帖的人去承恩殿,随便找个理由清点昨夜在承恩殿伺候的人,下朝后朕就要看到名册。” 谭裕应是。 赵璟再度看向宁棋酒离去的方向,心想,希望是他多心了。 自昨夜鱼郦被禁卫送回崇政殿,福已就一直哭唧唧的,鱼郦用朝食,他顶着红肿的双目伺候在膳桌边,乖巧周到又可怜。 鱼郦实在拿他无法,遣退了宫人,端起一碗鹌子水晶脍给他,“快吃,吃完了不许哭了。” 福已敛袖侧过身,赌气:“奴不吃。” 鱼郦起身,绕到他面前,舀起一勺水晶脍送到他嘴边,笑着哄他:“吃吧,可好吃了,我刚才替你尝过了。” 膳食的醇香飘出来,福已经不住诱惑,还是尝了一口。 果然美味。 鱼郦又喂了他第二口、第三口……直把那碗水晶脍喂完,她将空碗搁在桌上,笑说:“可不许哭了。” 福已泪汪汪看她,满怀挚情:“奴不是担心自己,奴是担心娘子,万一……万一那刺客再厉害些,那可怎么办啊?” 鱼郦轻笑,这小郎君真有意思,是没见过她斩杀神策四卫的模样,要不是许久未练加上手还在恢复,昨夜那个女刺客早就见阎王去了。 她乐得逗他:“万一再厉害些,我就死了啊……” 福已猛地捂住她的嘴,严肃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娘子不要胡说,神仙会当真的。” 鱼郦愣住了,福已后知后觉出自己的僭越。 他的掌心紧贴着鱼郦的唇,那唇温热柔软,触感细细蔓延于掌心,似触之即融的云朵,带着令人悸动的蛊惑。 他明知僭越,却舍不得放手。 鱼郦有片刻的僵滞,随即拿开福已的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我不胡说,你也不许胡闹了。” 她拂帐回床上躺着,用薄纱帕蒙脸,福已跟进来,蹲在床边,轻声问:“娘子生气了吗?” 鱼郦心头有些猜测,但还未证实,不愿往最恶劣处揣测。但她很喜欢和福已的相处,他不懂得遮掩,喜怒随心,是个真正鲜活的人,而非阖宫把自己封在木头里的人。 如果真是特意为她准备的,那这个人一定很聪明。 鱼郦歪头看他,隔着纱帕笑靥灿烂:“我没生气,只是刚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