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少了,连这点小心思都悟不到,”老者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叹道:“赤曜到底是赤家耗费财力物力,菀氏劳心劳力,冠以嫡子之身份培养出来的,期间不知在他身上下了多少功夫。” “赤家主着重培养儿子,不管是妻生还是妾生,对女儿几乎是不闻不问,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至于其中缘由,只有少数人知晓,”老者抬起荫荫的手,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疤痕上——这是她数次放血送其他人进入白镜梦域,留下的伤疤。 “说到底,这事还是和白镜玉有关。自赤家的先祖,也就是那位与白镜玉签订了血契的修士仙逝之后,接连几任的血钥者,都是男子,无一例外,于是赤家的修士们便觉着,只有流淌着他们赤家血脉的男子,才有可能成为血钥。” “自上一任血钥离世之后,赤家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未曾出现新的血钥继任,知晓此事的赤氏族老们都心急如焚,只能找到曾经的血钥的亲子亲孙,委以重任。” 这所谓的“重任”,不用老者细说,严靳昶和安韶都已经明白了,无非就是多生多养,再从中找到他们所需要的血钥。 血钥并非一出生就能确定,有几任的血钥,都是在修炼突破到某个境界之后,才成功打开了白镜玉的梦门,所以赤家主,或者说是整个赤家上下,不论嫡庶旁支,都着重培养男儿。 这事事关梦师,赤家的修士们也担心自己修习梦道的事情被传出去,届时,他们整个赤家,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被灭族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这些事情,只有已经开始修行梦术,行入梦道的修士,才得知晓。 大家都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被外人知晓,他们一个都逃不了,所以大家都对此守口如瓶。 菀氏不是梦师,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只知道自己的夫君偏宠男儿,于是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换子。 赤未平并不知道菀氏私心做了这些事,在赤矜做错事,惹恼了那个仙舟上的一众贵人之后,赤未平便放弃了赤矜,开始着重培养赤曜。 这所谓的着重培养,自然包括了,带他走入梦道,教他修习梦术,助他成为梦师。 赤曜知道得太多了,赤家设下的口禁之术,只对有着他们赤家血脉的人有效,赤曜身上又没有流着赤家的血液,那口禁之术根本奈何不了他。 若是就这样把赤曜送走,谁知道哪一天,赤曜就把他们赤家上下都有梦师,一直在传承修习梦术的事情揭露。 赤曜自己孤身一人随便跑,但他们赤家家大业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们哪里舍得放下几代积攒下来的地财富和地盘,去过那种人人喊打,四处逃亡的生活? “若是没人将荫荫带到众人面前,赤曜可能会一直以赤家嫡子的身份,过这一辈子,有他这个身份在,菀氏也会一直过得很好。” 老者抚须:“荫荫就是一个变数,若非她因缘巧合,开启了梦门,确定了血钥的身份,只怕赤未平根本就不会将她认回去,赤家的子嗣可太多了,多到逢年过节集中到一处,光是一眼看过去,就能看花了眼,根本不缺她这一个,还是个女娃。” 荫荫默默低下了头,她其实能感觉到,她的母亲和父亲并不是真的喜爱她,不是真的对她好,她见识过真正的好,只不过养父母无权无势,连温饱都成问题,根本没有办法从赤家人手里带走她。 若是她不顾一切地跟着养父母们离开,也不知赤家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们保护不了她,她也保护不了他们。 安韶:“前辈知道得挺仔细,所以您打算怎么做?抹除前者契印,更改契约之人?” 老者:“正是!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继续伤害荫荫!” 严靳昶:“恕我直言,照目前看来,更改契约之人,似乎并不能改变太多,还有可能让她的处境更艰难,您方才自己都说了,那些人便是看到她有可以利用之处,才会如此关照她,若是她没了血钥这一层身份,那就是赤家众多儿女当中的一个。” 老者:“不,这事要看时机,这场大宴,就是赤未平为了她而办的,这一场是请来了诸多梦师,还有一场会在外界举办,届时,便是广而告之,让更多人知晓她的身份,等到了那个时候,她的身份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算这个白镜玉上的契约之印有了变化,契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