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去m国?” 黄浦江边的清吧里,大学同学江随撑着头,脸颊已经喝的通红。 “嗯。”亭澜趴在桌上,静静地看着黄浦江的夜景,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映射在江面上,被徐徐开过的游轮激起一阵阵粼粼波光。 “咱们学金融的,去m国倒也合适……要走什么程序?” “托福。”亭澜晕乎乎地喝着酒,双眼迷离:“已经考过了。” “那多久走?” “明晚的机票。” “这么快?”江随吓得打了个酒嗝:“你现在才大三,毕业怎么办?” “过去读大四,我走的3 1,临时转的。”亭澜呢喃道,一想起辅导员惋惜的眼神,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这家伙……咱们系里唯一一个保研名额都在你头上,你倒好,说出国就出国了。”江随晃了晃酒杯,将杯中的朗姆酒仰头喝掉,皱着眉道:“你知道吗,咱俩做了这么久的同学,但我总感觉你一直瞒着我什么,就像这回,太仓促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亭澜噗嗤一声笑了:“怎么,怨我不告诉你?” “笑什么,所以是因为什么让你这么快就决定出国?”江随问道。 亭澜看着杯子愣了一会儿,犹豫道:“……等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我再告诉你。” 江随看了看他,烦躁地揉了揉脑袋,道:“唉,行,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哈哈哈……”亭澜笑的断断续续,拿起酒杯又开始喝。 江随瞥了他一眼,一把夺过酒杯道:“别喝了,喝晕了我还得把你抬回去。” 亭澜揉了揉鼻子,想了一会,突然开始低头摸自己的裤兜。 “找啥呢?” “……钥匙。” 亭澜摸索了一会,然后垂头丧气地将双手撑在桌上,声音闷闷的:“忘带了……” 江随顿了顿:“你明天飞机,带行李了吗?” “……没带。” “那怎么办?你有备用钥匙吗?” “有……”脑袋越来越晕了,亭澜努力晃了晃,但大量的酒精侵入大脑,亭澜的意识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在哪?” “在……”在那个人那里。 亭澜抿着唇,一股不同于酒精的苦涩霎时间郁结在胸口,让他说不出话来。心口那处已经被压抑到几乎看不见的伤痕不经意间被酒精催发,汹涌的情感喷涌而出,如海水倒灌,翻江倒海。 “亭澜?亭澜!”江随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玻璃,雾蒙蒙的,离他越来越远。 身子被人扶起,觥筹交错中,yaron醉后富有磁性的声音很好辨认:“咦?这位小绅士,你找谁呀?” 亭澜茫然地睁开眼睛,透过鸡尾酒氤氲的香气,一张年轻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感觉陌生又熟悉。亭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的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能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erik,你熟人吗?” 亭澜的视线在那人的脸上停留了许久,久到那夜黄浦江边霓虹灯的光影与这复古酒吧里昏暗的灯光相重合,久到面前青年的面庞逐渐变成记忆中那人的模样。 “你来……给我送钥匙了?”亭澜觉得心口处的伤痕裂的更大了,他捂着胸口,不知是醉意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双眸中渐渐蓄上泪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