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带着一股淡淡的木制香气。 钱程突然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这是亭澜今天刻意喷的,其原因……显而易见。 他眼睛暗了暗,喉结滚了一下,微微上前,鬼使神差地贴近亭澜的后背,手臂从亭澜胳膊下方伸出,分别握住亭澜的两只手。当两人肌肤相贴的时候,钱程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做了许久心理准备的事,其实做起来也就仅仅是秒针跳过的几个刻度罢了。 几秒钟的时间,钱程眼前仿佛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已将亭澜圈在了怀里。 “切菜要这样切。”钱程沙哑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气息在亭澜耳边响起。 钱程知道,自此开始,一切已经不可挽回。 他所期望的、所憧憬的,亦是他所恐惧胆怯的。 太久太久,他小心翼翼地逼近那红线,又花了好长好长时间,他站在红线边踟蹰不前,现在,他终于将脚垮了过去,孤注一掷。 钱程握着亭澜的双手缓缓重复着切菜的动作,感受到怀里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由柔软变成僵硬。 钱程眼框隐隐发热,悲切万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亭澜口中发出比他预想中还要冰冷的声音,仿佛冰与火的碰撞,将钱程的炽热撞了个粉碎。 钱程低头看着亭澜白皙的后颈,他双眼通红,嗓子里仿佛被东西堵着,嘴张了几次,终是将话说了出来:“我知道……你看出来了吧?亭叔叔,你那么聪明,肯定早就怀疑了。不,这不是我想说的,我……”他的手缓缓在亭澜腰间收紧:“亭叔叔,我喜欢你。” 怀中依旧是僵硬的身体,一声也不吭。 没有谩骂,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平静的落针可闻。 钱程慌了,他急得手都在颤抖,不由得一把将亭澜抱在怀里,下巴放在亭澜的颈间,重复道:“我是认真的,亭叔叔,你说句话,你看看我。” 半晌,亭澜动了动,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沉默地挣脱开钱程的怀抱,然后开始解自己的围裙,自始至终,他一言不发,也没有看钱程一眼。 “亭叔叔、亭叔叔。”钱程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你、你别生气,你别不理我。” 亭澜将围裙叠好放在灶台上,转身就走。 钱程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亭澜的手,哭道:“亭叔叔,你为什么不说句话!比起我爸,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我该说什么?”亭澜的声音冰冷的仿佛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我就是个失败的案例,难道我还要赞扬你学我学的惟妙惟俏吗?” 亭澜说罢,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哈……是啊,我都是个失败者,我有什么资格来说你。是我的错,忍了那么多年,偏偏让你给发现了,你想怎么对我,都是你的自由。” “什……什么?”钱程愣住了:“亭叔叔,你不相信我?” “我应该相信你吗?知道我对学长的感情后,反过来对我说这种话?”亭澜气极,一把甩开钱程的手,眼神冷的吓人:“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违和感了,你这么做为了什么?羞辱我?还是嘲笑我?很有意思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亭叔叔!”钱程慌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我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亭澜几乎要吼出来:“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把学长置于何地!” “亭叔叔!你听我解释!”钱程又想去拉他。 “别碰我!”亭澜猛地挣脱。 “碰!” 不知是谁的手碰到了调料,一瓶酱油被打了下来,“咔啦”一声,在不粘锅里碎开,黝黑的调料倾倒而出。 ——菜全毁了。 第12章 仓促的晚饭 亭澜浑身都在发抖。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精心收拾着自己,期望着今晚与学长一家的温馨晚餐。 他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灶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回国的初衷就是想好好站在角落里陪着学长,或者听江随的,去找个伴,然后开始新的人生。但从他回国到现在,事情的发展都太过荒唐,这让亭澜烦躁不已。 从一开始就错了。亭澜头痛欲裂地想着。从他一开始不小心暴露自己的秘密后,一切都开始错了。 “亭叔叔……”钱程难过极了,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