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澜皱了皱眉,道:“我也劝过他,我当时在国外,身边有人玩这个玩的倾家荡产,我把这种真实案例跟他说他都不听的。” 江随掏出手机,点开他跟徐段锦的聊天记录,道:“你看,这家伙现在去了东南亚,瘾又犯了,他给我甩的这个账户链接,说是最近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在新加坡注册了个公司炒币,问我要不要入伙。” “不准。”亭澜眼睛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江随,你敢碰这个我揍你信不信?” 江随缩了缩脖子,忙摇头道:“哎哎!我没说我要碰啊,谁不知道这个东西水深啊?” 亭澜瞪了他一眼,转头对钱程道:“小程你也一样,这东西听听就好了,不要看网上宣传什么玩币一夜暴富,那都是割韭菜的陷阱。” 钱程乖乖点头。 亭澜又看向江随,道:“怎么就在新加坡注册公司了?你不是说他最近要回来?” “是啊,我生怕他又跟之前一样没节制的去玩币,给他打电话,也不接。然后我点开他发的那个链接,才知道他公司已经注册了好几天了,就这么几天时间内,他投了一百多万,资产翻了五倍,估计现在正在兴头上,根本劝不住。然后我今天逛x的时候突然看到他给我发了私信,找我借五十万……” 亭澜愣了愣,道:“x?他怎么通过这个来找你?” “我不知道,我这不就来找你了嘛!”江随担心地直咬手指:“我刚刚给他打电话终于通了,说今天晚上七点的飞机回国,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见他吧?” “嗯。”亭澜想也不想就点了头。 江随笑道:“得嘞,还是得你去劝。” 钱程看了看两人,悠悠叹了口气。 本来他是来接亭澜回家吃饭的,今天好不容易老爸能下早班,徐婷就跟他说让他把亭澜带过来,让两人当面谈,现在这么一看,估计今晚亭澜是去不了了。 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这件事更重要点,钱程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晚上,江随开车将钱程送到小区门口,离接机还有些时间,亭澜便跟他一起下了车,陪着他一起往住处走。 “帮我跟你妈妈说声抱歉。”亭澜冲他笑了笑,道:“她邀请我好几次了,说工作忙是假的,主要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学长。” 钱程将脖子往围巾内缩了缩,道:“我昨天,跟我爸说上了几句话。” 亭澜一愣。 最近不光是他与钱俞清的联系少了,钱程天天住在家里,跟钱俞清也几乎不聊天,父子俩过的像是同居室友,徐婷跟他抱怨过,抱怨完了还怕亭澜听了难受,便说:“老钱的为人我清楚,他就是想不通而已,想通了就好了,就是最近有点难捱……” “学长他……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那天我在学校搞社团活动回家晚,他让我好好休息。”钱程闷闷道:“我刻意提起你,他眼神躲闪,没说几句就拿包出门了。” “哈哈。”亭澜苦笑了几声,道:“我猜学长就是这种反应。” 钱程转头看了看他,后者刚下车没一会儿,鼻尖和耳朵就被冻红了,亭澜皮肤白皙,那红着的鼻头瘙在钱程心尖上,一颤一颤的。 钱程摘下自己的围巾,将捂热的地方冲内,一圈圈绕在亭澜脖子上,最后在他胸前系好。 亭澜没有说话,低着头专注地看着钱程的动作。 “你有没有发现,你跟我爸其实挺像的。”钱程冷不丁开了口,他抬手给亭澜掖着围巾,眸子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被海风吹得根根分明:“你俩遇到工作上的事都异常冷静,会第一时间想对策,然后执行。但一碰到感情上的事,就开始逃避。” 亭澜心虚地低下眸子,用手慢慢抚摸着围巾,那上面还有钱程残余的温度,暖暖的。 “我看得出来老爸并不愿意跟你闹掰,亭叔叔你也是,我不相信以你俩的脑子想不出解决办法,你们只是相互害怕,不愿意去说而已。” 钱程突然抬眸看向他。 “但我不一样。”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