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这难道……是手术过后产生的幻觉? 她张了张嘴,甚至都不敢叫出心里迸出的那个名字。可脚下却已控制不住地要朝对面跑去。 偏偏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面前,拦停了她的脚步。 阿耀摁下副驾驶的车窗,“上车吧。” 夏夏看见他,心猛地一缩,再次抬头却见对面空空,根本没有人出现的痕迹。 她怔了怔,这才拉开车门坐上去。阿耀看她脸色不佳,便没有搭话,一脚油门开出医院停车场,朝小别墅而去。 车驶出医院时,夏夏还是没忍住地看了眼后视镜,没有看见刚才那道人影。看来……真的是幻觉。 她失落地低下头。又看见还紧紧攥着的右手,眸中微动,差点忘了掌心还攥着一颗“糖果”。 这颗糖果和那个人影是同时出现的。 原本失落的心又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直至那辆黑色轿车彻底驶出医院,停车场内一辆大型商务车后,许嘉伟走了出来。他看向夏夏刚刚站过的地方,心同样剧烈跳动着。 与夏夏不同的是,他早就确定她在这里。 这些天他不断更换住处,从不同的位置盯着别墅的动静。他数次看见她出门又回去,他了解她所有出行动向,知道她去哪都有人跟着。尽管一直没找到接近她的机会,可他已经习惯了每天都看见她。 终于,他找到了在医院给她递消息的机会。他以为自己可以沉着冷静地面对,却没想仅仅一眼对视,就让他险些失了所有的冷静。 他清楚地看见了,夏夏在那一瞬间错愕又惊喜的表情。 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人可以永远不变,永远那般温暖关切。 * 夏夏回来时,周寅坤正在打电话。听见开门声,他习惯性往那边扫了眼。 但今天她没像平时那般先汇报句“我回来了”,而是一句话都没说,径直朝楼上走。 “等会儿再说。”男人挂断电话,看向跟在后面的阿耀:“谁惹她了?” 阿耀看了眼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背影,实话说:“她今天在医院犯了低血糖,说是因为早上起得太早,早饭没吃饱造成的,需要好好休息。” 周寅坤把电话往桌上一扔,起身就朝楼上走去。 哪里是什么没睡够没吃饱,分明就是起早贪黑地上班,终于把那瘦弱的小身板折腾垮了。再不给她点教训,早晚折在那破工地上。 楼上,主卧卫生间里。 夏夏进去后就锁上了门,把一路都攥在手里的糖果打开,里面果然不是糖,而是一张折好的纸条。 她颤着手打开,看见熟悉的字迹和语气,滚烫的眼泪瞬时纷涌而出。 夏夏当即抬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阿伟哥哥还活着,真真切切地活着! 他刚刚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甚至用的是曾经那个暗号,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暗号。夏夏不知他怎么会出现在墨西哥,但她猜……他是为她而来。 她欣慰地一遍遍默读着纸条上的话。 曾经那颗经她手打进他胸膛的子弹,那血淋淋的画面,都是她片刻不敢回想的梦魇。她在乎的人、珍惜的人,都是这样以残忍的方式消失在她生命中。她的心渐渐麻木封闭,不敢再有新的朋友,不敢回想那些曾关心她爱护她的人。 她从未想过,此生还会有这样的奇迹。 外面忽然传来“咔哒”一声,是卧室房门打开的声音。卫生间里夏夏一惊,忙掀开马桶盖把纸条和糖纸都扔进去,按下了冲水键。 下一秒,磨砂玻璃上透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周夏夏,出来。” “来了。”她应了声。 水将纸条冲得毫无痕迹,夏夏直起身正要出去,肋骨处传来隐隐刺痛,眼前倏地晃了下,一阵眩晕袭来,她没站稳跌坐到地上。 周寅坤才等了两秒开始不耐烦,里面恰好传来一声闷响,他抬脚就把门踹开,正看见夏夏跌坐在地上,满脸是泪。 男人眉头一拧,他还没开始教训,这就哭上了? 脸都让眼泪洗了一遍,这是有多伤心。上一回这么躲起来哭,还是她外婆去世的时候。没等她自己起来,他就已大步上前,蹲下身把人往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