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后,我从兜里翻出我妈的照片—上面的她明眸皓齿,笑意温柔,黑色的中长发及肩,眼角还有几道浅浅的纹路。 还是那么美,那么温柔。 真对不起,妈,本来是去找你的,结果原路返回。 外面太冷,很快我就将她放回兜里,却意外摸到了触感异样的物体,滑滑的,像是衣物布料。 我觉得奇怪,拿出一看,见是一小块折叠整齐的金黄的布,上有精致的云纹,散发着淡淡的焚香味。 同吉羌泽仁那天送我的哈达一样的味道。 包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东西? 我隐约想起凌晨他抱着我的时候,觉得里面肯定包裹着什么。 我颤着手慢慢打开它,像是在一层一层地剥着我的心脏—纤细蓬松的羽毛交尾银针,闪耀着洁白的光辉。 是吉羌泽仁的耳羽。 那一刹,脑海里闪过令人呼吸骤停的面影,青年之眼足以囊日,一声一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在耳边纠缠作响。 飞机突然一个颠簸,我回过神,可看周围人并没有任何反应,我想应该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再回头看,发现手背不知道被打上了什么,晶莹剔透,一滴紧接着一滴,点成线,线成面。 看着它们,我恍惚看到了一张脸,苍白…… 泪流满面。 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 到杭州第一件事,我去打了个耳洞,情侣款左耳还是同款右耳,我纠结了好一阵,最终还是选择了左耳。 匆匆忙忙回到公寓后,我凑镜子跟前比对,迫不及待将银针朝红肿微耸的耳洞里插进去,细密的胀痛瞬间炸开,我却没忍住笑了起来。 羽毛像蒲公英的种子,随风舞动,戴在我的耳朵上,虽显得有些怪异,但它还是好看的。 也是平生第一次,我看见了自己的虎牙。 时间过得过分慢,没人给我发消息,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增加了锻炼的强度,因为神经的拉扯告诉我,它想活着。 余外的时间准备十天以后高校的医学讲座,讲座一共四场,一周一场。 我担心自己这副样子,是否有足够的说服力?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以“原医生”的身份进入公众视野,更何况,还是一个废了的“原医生”。 傍晚,我下面条凑合了口,然后专心制作ppt,我注视着电脑上花nanf了两天时间筛出来的几十种病案,继续进行复筛。 手边的手机突然亮起,是陈列发来的消息,我点开消息,是一张图片,上面有十来个人,中间坐着邓尕泽旺,他面前是一个蛋糕,头上戴着“皇冠”,笑得十分开心。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