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好游乐。他特意在东京的成衣铺子买了新衣,又去瓦子找剃头匠人刮了脸面。 嗯,干干净净挺清爽的。 再簪上两朵花,他感觉自己就是最靓的仔。 他遇上过节的人流,街边都是张灯结彩,乐声嘈杂能传十里。他朝着宣德楼的方向赶去,开封府早早在那里建了一座临时的观景棚,让艺人在此表演节目。 击丸、蹴鞠、吞铁剑、走铁索…… 当真是惊险又刺激,引得一阵阵喧哗声。 欧阳修对此心升期盼,不由得冲着那灯火通明处,多走快几步。行人着实是多,摩肩接踵之间,他好像撞到了人? “哎呀。” 旁边一道年轻的女声响起,那个姑娘的头发被扯得疼,当即痛呼一声。欧阳修低头才看见,原是走得近,这个姑娘的珠花勾到了他的新衣裳。 “莫慌,是我失礼了了。”他难得脸红,轻轻地解下来姑娘的珠花,方还给她。 姑娘嘟囔着说:“不怪你,唉,都怪这人太多了……” 她接过别人手心里的珠花,重新戴回去头上。她觉得这人很面善,试探着问了一句:“可是欧阳先生?” 欧阳修:“……嗯?” 他玩过玩闹归闹,他可没招惹过这个姑娘啊! 杨姑娘见他认了,她瞧着这么一双牙,果真是这个人。她的爹爹杨大雅是毫州知州,爹爹知晓欧阳修的才名,曾约他到家中一见,大约是有榜下捉婿的意思。 爹爹在时,杨姑娘隔着屏风瞧了一面,她想:这个人看起来还行,虽然丑一点,但她愿意和这样的人过日子。 可惜欧阳修那时候已经和恩师的女儿订下婚约,所以拒绝了杨家的提议。去年杨家老爷子去世,杨姑娘进京投靠舅舅。 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偶尔会想起,若是当日嫁人了,日子会变得怎样。 “吾父曾是毫州知州杨大雅。”她怕欧阳修想不起来,“当日爹爹曾和先生见过一面。” 欧阳修:想起来了,老杨那时候是叫我去相亲。 想到故人,他礼貌性问一句:“杨公如今可好?” “爹爹他在去年走的,倒是十分安详。”杨姑娘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如今我暂居母族,过得也妥当。” 欧阳修微微皱起眉头,元宵节一个大姑娘独自出门,这算什么妥当?但凡富裕一些的人家,定要有仆妇丫鬟跟着小娘子出门,生怕她被歹人拐去。 恐怕这个姑娘心中有苦,却不说罢了。 他见杨家小娘子孤身一人,怕她在东京走丢。他虽不是东京人,这几日出门玩耍,也勉强认得路。 他有君子的作风,愿意照顾她安全。 欧阳修主动提出来:“小娘子不嫌弃,不如与我同行。我听闻宣德门前排了好大一出戏,很是热闹。” “也好。”杨姑娘答应下来,“有劳先生了。” 上元节是正月十五,正巧今夜无云,让人看得干干净净的一轮月亮。此刻的东京花好月圆,杨姑娘喜欢灯谜摊子的莲花灯,脸上有些犹豫。欧阳修看出来了,他一举猜中灯谜,不花一分钱把莲花灯赢回来。 “怎么好劳烦先生?”杨姑娘的眸子笑起来水汪汪的,特别漂亮。 “不费事,也没花钱。”欧阳修乐呵地笑着,“杨小娘子若是喜欢,便拿去玩吧。” 他给,杨姑娘也接了。 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