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住在他们那条巷子的巷口,与姜氏夫妇一家有些往来,与裴秋生交好。后来他中了秀才,搬去了其他地方,至于此后境遇如何,裴秋生不得而知。 “许谦玉?”裴秋生试探着问道。 “哈哈,想起来了吧!”许谦玉拍了他的肩膀,爽朗笑道。 “嗯,谦玉兄,真是好久不见。”毕竟是原主认识又交好的人,裴秋生对他也很客气。 “诶?你来书坊做什么?”许谦玉又问了一遍。据他所致,裴秋生不识字,只识得自己的名字,却不会写,还是他教着写的。 “我想来抄书。”裴秋生如实回答。 “抄书?”许谦玉十分惊奇,又问,“你上学啦?” 来抄书的人,虽大多家境贫寒,但都能写得一手好字,也都是有点家底能上学堂的人。但据许谦玉所知,当年裴秋生他们一家日子过得紧,供不起他上学,莫非是这两年日子好了? 裴秋生摇摇头,“没,只是自己在家找了书看,请阿月教的。” 许谦玉微微有些遗憾道:“如此也甚好。” 许谦玉与他又闲聊了几句,裴秋生大致得知两人的交情建立于当年许谦玉去科举考试时,逢家中老父亲生病无人照顾,是裴秋生替夜以继日地守了老爷子几天。 原主裴秋生生性善良,这听起来确实是他会做的事。 “当年多谢秋生替我照顾老父,否则我无法安心科考,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许谦玉诚恳道,“你最近过得怎样?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裴秋生想了想自己那个虽穷困潦倒但尚有回旋之地的“家”,摇了摇头,“尚可,多谢谦玉兄的好意。” 许谦玉仍是道:“我如今住在城南永乐街,以后要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裴秋生道:“好,多谢谦玉兄。” 原来他住在城南,此处地处长安城东南方,离城南不算远,但也不算近,裴秋生问道:“谦玉兄也是来抄书的?” 许谦玉道:“是,虽然城南有更近的书坊,但我当年贫寒时,这家书坊对我多有照顾。不仅同意让我在这里免费看书,还曾经预支我工钱让我去考试。这份恩情我一直没忘,因此休沐的时候便会过来这里抄书。” 他以这样的方式照顾着这家书坊的生意,也算是一种报答。 裴秋生:“谦玉兄有心了。” 小生此时拿出已经准备就绪的纸笔,对裴秋生道,“纸笔已备好,公子可以请了。” 许谦玉出于好奇,便在边上看看裴秋生写的字如何,道:“你写你的,不用管我。” 裴秋生坐在桌前,气定神闲地执笔,略微思索一番,在纸上写了“天道酬勤”四个字,一如此时他的心境与信念。 许谦玉一愣,“秋生的字写得比我还要好。” 裴秋生谦虚道:“谦玉兄过奖了。” 小生接过来一看,啧啧称赞,语气中带着些许敬佩,“我就知道我没看走眼,公子气度不凡,果然字如其人,俊秀飘逸。公子稍等,我去问问掌柜的,给您估个价。” 裴秋生谦卑有礼回道:“有劳小哥了。” 许谦玉接着夸道:“三年前你的名字还是我教你写的呢,当时你能将名字勉勉强强能写出来,但还是跟狗爬的一样。如今,居然写得这样好了,似乎还有些大家风范的影子。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寒窗苦读十余载,至少在这方面,自叹不如你哈哈!” 裴秋生笑道:“谦玉兄的精力都在学问上,不在于字,不必自谦。” 两人聊了会儿,许谦玉突然一拍脑袋,“噢!我得赶紧抄书,今日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