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的热粥去了囚车,将食盒交给长禄,“将军守夜辛苦,这些粥是柔儿的一片心意,请将军将这些分给守夜的兄弟们。” “沈娘子有心了。” “我替将军看着,将军去用碗热粥暖暖身子,就是不知是否合将军的口味。” 长禄心想沈柔心地善良,也不是外人,便连连点头,“沈娘子亲手做的自然是没差的。” 待长禄走后,沈柔偷偷将伤药扔进了囚车里,又递给他一把小刀,对姜怀瑾小声地说道:“你尽快养好伤,我会找机会放你出去的。” “娘子与在下素不相识,到底为何要帮我?” 沈柔笑了笑,“是皇后娘娘让我来的。” * 因为途中大雪,从临安到京城比预期多用了几日,崔莺猜得不错,就连整座皇城已经被陆庭筠控制了,紫宸宫里外的守卫也都换成了那位禁军统领王将军的人。 崔莺掀开车帘,见王将军对陆庭筠拱手行礼,说着如今宫里的形势,羽林军也并入禁军,由王将军接管。 皇帝被送进了紫宸宫,虽然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却相当于被软禁在寝宫内,皇帝彻底地失势,还限制了他的行动。 不过即使皇城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满朝的文武大臣竟然无一人觉察出异常,陆庭筠几乎是悄无声息地便控制了皇城,控制了皇帝。 只因从前皇帝也时常不上朝,朝中大小事由姜嬛垂帘决断,自从陆庭筠成了右相,姜太后颇为信任他,便由他批阅奏折,只要不涉及用兵,六部尚书有事请陆相决断便是。 如今姜太后病了,更是下了一道懿旨,朝中大小事由陆相全权处理。 陆庭筠权倾朝野,权倾天下,整个大熠大小事务的决定权都掌握在陆庭筠的手里。 紫宸宫寝殿中空无一人,就连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被陆庭筠撤了,只留下了周全在魏颐身边伺候,但好歹入宫之后,陆庭筠也没再让人绑住魏颐的手脚,准他在紫宸宫内自由活动。 魏颐拔出长剑,在殿内一阵乱砍,周全吓得抱头逃窜,缩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生怕那不长眼的剑会殃及无辜,会伤了他的性命,他哭着恳求道:“皇上息怒啊,莫要动怒伤了龙体,这样不是正中陆庭筠那个逆贼下怀吗?” 只听嘎吱一声,门被人推开了,陆庭筠住着拐杖迈进了大殿,因为退脚不便,他走得很慢,那拐杖在地上发出的一声声闷响,那声音如此压抑,令人胆战心惊,周全吓得抱头缩在角落里,心中忐忑,也不知方才他的话是不是被陆庭筠听到了,如今皇帝都被幽禁了,朝政都掌握在陆庭筠的手里。 要杀了他一个失势的太监,简直易如反掌。 惹恼了他,自己小命就要玩完了。周全吓得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求陆相大人饶命,奴婢有口无心,胡言乱语,奴婢该死,求陆大人大人有大量,饶奴婢一条贱命!” 陆庭筠一眼扫了过来,却笑了,“既然周总管自知失言,那便自个掌嘴吧,省的本相亲自动手。” 周全为了活命,哪里还敢说半句,毫不客气地抡起巴掌就往自个儿脸上打去。 巴掌打在脸上啪啪作响,他担心打得太轻,陆庭筠不会轻易便放过他,只得往狠里打,几巴掌下去,脸上已是红肿不堪,嘴角都是血,脸也被打烂了。 魏颐再也无法容忍,他拿剑指向陆庭筠的心口,陆庭筠却毫不惊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皇上可要想清楚,当真要杀了臣吗?” 魏颐却迟疑了,如今皇城被控制,杀了陆庭筠只怕他也活不了。 陆庭筠见心中犹豫,不敢动手,也不将手里的剑放下,同他僵持着。 陆庭筠便又笑道:“不过皇上大可试一试,看是皇上的剑快,还是门外埋伏的刀斧手他们手里的箭更快?” “乱臣贼子,狼子野心!太后被你蒙骗,轻易便饶了你,朕只恨在流萤谷没有杀了你,给了你喘息的机会。” 陆庭筠冷冷一笑,“既然皇上仍未下定决心杀臣,臣正好今夜无事,便陪皇上想想,等皇上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动手杀了臣也不迟。” 陆庭筠干脆坐在梨花木交椅上,闭上眼睛,手有一搭无一搭地轻敲着桌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