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还好端端的花朵已然枯萎, 凋敝的绿野死气沉沉,宛如掐灭了生机与希望。 令人痛惜不已。 他当即找桑珏问是不是她干的。 桑珏冤得不得了, 大声嚷嚷道:“谁碰那花了!我没事碰那花干嘛!真不是我干的!” 说着她举起手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要是做了不敢认,我出门就被车‘创’死!”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孙茹婷闻声而来, 问道,“怎么回事?” 桑珏委屈地向孙茹婷告状:“干妈,他冤枉我, 非说桑逾带来的破花是我害死的。” 孙茹婷知道这事,因为花就是她扔的。 “什么花?是那朵插在醒酒器里半死不活的向日葵吗?今天早上我看到的时候已经被太阳晒枯了。我看你房间的垃圾桶里还没扔过东西,就带下来扔进桑珏房间里了。” 向日葵死于烈日的照射,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又悲惨至极。 说到这里孙茹婷还挺来气的:“你要是想养花, 就好好地养,买一束回来, 正儿八经插在花瓶里, 祸害这两千多一件的醒酒器干什么, 到时候醒出来的酒一股土腥味,连好酒也糟蹋了。” 江憬听了不是滋味。 这向日葵原本就是独一无二的一朵,被人从土里挖出来剪了根也就罢了,还要和其他娇艳的花放在一起看起来才有价值,在枯萎之前就厌弃了,死在了最渴望的阳光下,被丢弃在了垃圾堆里。 他一言不发地将醒酒器拿到厨房,用清洗玻璃器皿的刷子将醒酒器里里外外刷干净。 正冲着水,桑珏跟了进来,有孙茹婷给她撑腰,这会儿是一点儿都不怕他了,狐假虎威地背着个手,八卦地问:“江哥哥,你该不会是喜欢桑逾吧。” 江憬心下一空,旋即淡定地笑出来:“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桑珏才不接他的话,在他身后来回踱步,捏着自己的下巴自顾自说:“我刚才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通你这样一个是非分明的人怎么会单纯因为花被扔在我垃圾桶里就断定是我干的。你肯定能想到,如果真是我干的,怎么会傻到让人一看就怀疑到我头上,而你居然连这都没想到,难道不是传说中的关心则乱吗?” 江憬没说话,默默用干净的清洁布擦干醒酒器上还在流淌的水珠。 他没有反驳,桑珏就当他默认了,更加有底气地说:“因为那是桑逾留给你的第一样东西,而且你在这朵花上看到了她的影子,爱屋及乌。” 说着她双手环抱,头头是道地说:“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家人。你妈妈明明是遗憾当初没能亲自养育你,觉得对你有所亏欠,却不去补偿你,反而在我身上来体验养成的感觉。你呢,明明喜欢的是桑逾,却非要移情于花。喜欢她你就对她告白啊,干嘛要暧///昧来,暧///昧去,真是矫情。” 江憬将洗完的醒酒器放在料理台上,开始回应桑珏:“阅读理解对你来说应该还是有难度的吧。” 桑珏一怔。 江憬郑重其事地说:“首先,我没有认定是你干的,只是下意识觉得可能是你干的,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第一反应,是因为你之前做过类似的事情,到底有没有痛改前非,还需要后续长期的观察来考证。不是你有悔过之心,就不用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思想和行为是难以统一的,我不相信你能这么快改好。” “其次,这朵花是一条生命,不是你所谓的东西。如果你不能理解生命的意义,就无法敬畏生命。死亡永远是严肃的,不要挂在嘴边。” 最后,他强调道:“桑逾是她自己,没有东西能与她类比。她始终是你姐姐,你不可以高兴了就叫她姐姐,不高兴就没大没小地叫她桑逾。并且在背后议论他人,尤其是对你有过恩惠的长辈,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桑珏张口欲和他争辩。 江憬直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