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咬了咬唇,忐忑地试探道:“如果我坚持要离开呢?你打算怎么样,还会、还会像方才那样对我么?” 沉飞刹那间如遭雷击的表情令她微有不忍,又不愿轻易退步,只好低下头去。 维桢的容貌美得像天上的仙子,有时却能送自己下地狱。 沉飞出神地注视她良久,慢慢垂下眼睑,唯恐心底抑压不住的戾气弥散到眼里吓着她,她已经是惊弓之鸟,沉飞不敢再冒险,只好攥紧了那双细小得令人生怜的青葱玉手,一遍一遍地恳求:“别逼我,桢桢,你别逼我……” 维桢如坐针毡,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情场如战场么?她自问没有要求沉飞退让过什么,沉飞却是攻城略地,一步紧似一步地进逼,她连安身立命之所都快要失去了。沉飞是从来不会退让半分的,即使他表面上退了一步,也会以前进十步作为代价。 沉飞则是狂躁得想杀人,维桢少有的不肯妥协几乎将他逼入死角。爱情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如果他没有爱上维桢该多好,如果他只是单纯地迷恋她动人的身体,那么沉飞有一千种一万种手段让维桢束手就擒,乖乖就范,被他玩弄过后甚至连一声冤屈都喊不出来。偏偏他那样在乎她疼惜她,见不得她有半点的不如意。 倘若维桢肯听他的话,驯服地留在他身边,沉飞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然而他知道维桢其实是不在乎他有多爱她的,她的心智完全就是个幼儿,有时候沉飞甚至怀疑维桢是否具备爱一个人的能力。 在维桢眼里,爱情就像是小孩子看上了一件玩具,撒泼打滚要到手后就可以轻易丢弃,毕竟玩具怎么可能有资格向主人提出任何要求?然而维桢不知道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玩偶都会听天由命,坐以待毙,有的一旦沾上,便再也无法甩开,稍有不慎更会反噬主人。 沉飞像困兽一样在客厅里团团转了几圈,渐渐冷静下来。当他重新来到维桢身前时,神情已然温润如水,“桢桢,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留下来?真的要我跪下来求你么?我们已经这样好了,情投意合,密不可分,还有什么不能够协商的?”他的声音低沉惑人,英俊的脸上全是款款的情意。 维桢本来就不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她是个最绵软不过的女孩子,意志非常薄弱。如今已从方才激动的情绪中平伏下来,沉飞又是这样近似卑微的姿态,她的脸上不由露出踟蹰的表情。 沉飞心中一喜。维桢其实软硬都吃,他既然不舍得对她使用太过强硬暴烈的手段,那么就只好温水煮青蛙了。 沉飞风流写意的凤眸微微泛红,捧起她一只小手贴在自己脸上近乎呓语道:“桢桢,今天是我错了,我以后都改好不好?你别再生气了。我这样爱你,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维桢有些手足无措:“我自然在乎的,你是我的男朋友,还救过我一命,其实我——” 沉飞手腕上的通讯器猝然响起。 维桢一愣。 这通不期而至的来电将俩人之间温馨缠绵得近似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