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先定在原地,试图让发热的大脑也冷却下来。 刘叔被他打发走了,轮胎碾压树枝好像冰块被嚼碎的声音,最后一点红色的尾灯拖长周青先的影子,他还未走进,便见林北生忽然耸动一下,迷迷瞪瞪地醒了。 他坐在廊下,肩膀很僵硬地向后展,睡眼惺忪地对着晚归的周青先,骤地露出很大的笑脸:“回来啦。” 周青先无端生出一些愧疚来。 夜风习习,他站在原地,有些不敢向前。 这很不寻常,他很少有这样的情绪,周青先甚至在刚走来的两步路中都想好了自己要怎么做一个不讲情理的大坏蛋,把林北生叫醒之后先数落一通谁让他等这么久的。 但是经他一笑,心里那些混账话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周青先在口袋中无意识用食指腹无意识地撵着指甲盖,最后就干巴巴地发出一声:“嗯。” 林北生还是笑,眼底都是敞亮的,仰着头等着他靠近。 如果他能长尾巴,周青先会怀疑他要把尾巴轮冒烟。 估计是才睡了一觉,林北生的精神好得有点出奇,仰着头时忽然想起来自己今晚发现的新奇事,很开心地告诉周青先:“你知不知道从你家这儿能看到北极星。” 那枚很小的星星在乌黑的夜里像盐粒一样亮着光,他指着周青先看,说:“说明你家风水很好。” 风呼呼地吹,晚上有点冷,周青先从灌满暖气的车出来,没一会便被吹透了。 他没去看星星,就扫了眼林北生立起来的发尖、略显倦态的双眼,和眼下明显的乌青,说了一句:“蠢。” 当然是蠢,他这栋房子坐北朝南,林北生在门栏处看见的怎么能是北极星。 他当然蠢得没有办法,10点发的消息,等不到人就不知道先回去吗,图什么在这烈烈冷风中等到这时候。 他怎么会这样,浪费了这么一晚上,不骂也不责怪,第一件事却是分享一颗无人在意的星星吗。 林北生似乎是察觉到端倪,站起来拍拍裤子走过去,侧过脸端详他的神色。 但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周青先的吻先贴了上来。 湿润的,好似凝结在夜里的水雾,带着浓重的酒味。 林北生应接不暇,分开的时候便忘了自己要问什么,垂下眼睛,视线在周青先樱桃一样颜色的唇上流连,轻声问:“你喝醉了吗?” 周青先没有回答,伸手去解林北生的衣服,一边推搡着将他带进屋里。 他自觉酒已经醒了大半,脑子清晰了,但身体还没有,四肢都软了上不了劲儿,钥匙找了半天,又对着锁孔插半天插不进去。 林北生便笑了,握着他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