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两个很是插科打诨了一阵,看得塞和里氏直捧腹。这才屏退了左右,开始说些个私房话。 阿大人宠妻容不得妾,连皇上赐下美人都不要的事儿已经传到了京城,塞和里氏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唔,还没少为此悬心。以往山高路远急也没法,如今见面了可不是得问问? 淑宁讪笑,一五一十交代。 反复申明自己事先毫不知情,也绝没有妒忌不容人的意思,显然是怕极了嫡母可能会有的语重心长。 塞和里氏抬手戳在她脑门上:“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等为了虚名,生生委屈自家闺女的?” “没没没,怎么会?咱们家就女儿一个庶女,虎头都这么大了,您也没说给大哥屋里塞人。种种迹象表明,额娘就是个慈爱谦和能够推己及人的。是吧,嫂子?” 淑宁讨好笑,积极舒穆禄氏帮着斡旋。 看得塞和里氏直瞪她:“你啊!放心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当额娘的呢,也只盼着自家女儿好好的。而且,谁说给夫君纳妾才是贤德?” “如你这般,上孝敬婆婆,下打理好一应琐事。在外交好妯娌、小姑,在外频频立功,惠及夫家。还新婚便有妊的,已经是天下间头一等的贤妻了。再不用为了些许虚名,忙不迭给自己树敌……” 比起面子,里子才是最实际的。 再没想到嫡额娘会这么说的淑宁瞠目,跟舒穆禄氏面面相觑。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哎,正经被塞和里氏好一通嘲笑。 最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淑宁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再谈起水晶之事来,都没有任何勉强拘束了。 直接从她提出等回京后,就给珍珠跟费嬷嬷的小儿子完婚说起。一直到珍珠怕被指给侍卫、小厮之类的为妻。又赶着她有孕,所以铤而走险。不妨事泄后,被四阿哥听得端倪,找上阿灵阿,敲打他给自己撑腰。 期间一波三折,听得塞和里氏婆媳连连惊叹。 尤其那自小被抱离生母身边的可怜外孙,塞和里氏更是一提起来就满脸复杂:“再想不到,那孩子还与你有这等缘分。若可以,淑宁多看顾他几分吧。” 说来,也是个可怜的。 淑宁忙不迭点头,说四阿哥其实很好的。 只是…… 当年之事,他也没有任何选择权,他也一直生在夹缝。但是这话,却明显不好拿出来说了。塞和里氏明白这个理儿,赶紧笑着转移了话题。正问及淑宁孕中可有什么不妥、不懂呢,小虎头就连跑带颠回来,正与守门的李嬷嬷理论呢。 “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玛嬷、额娘跟小姑爸爸哪会有什么话不让虎头听?嬷嬷想多啦,快,快让开,别耽搁小姑爸爸吃月饼。” 没有主子吩咐,李嬷嬷哪敢让他进去? 只左一句小主子见谅,右一句小主子容禀的。 几句话耗尽了小家伙耐心,气得他大吼:“不容不容!玛嬷啊,小姑爸爸,你们快开门,放虎头进去啊!” 这小喇叭一来,娘仨哪儿还能安心叙话? 塞和里氏甚至瞧了瞧儿媳妇微微隆起的腹部道:“这一胎,虎头额娘可快生个安静些的。否则一家两只孙猴子,可怎么生受得了啊?” 舒穆禄氏吓得抱紧小肚子:“没,没那么寸吧?” 淑宁才见不得她们娘俩这么嫌弃自己一手疼大的宝贝侄子呢,赶紧起身开了门。亲手接过小家伙呼哧呼哧一路捧回来的匣子,在他的万千期待中打开。 然后‘呕’地一声,随扈归途一路颠簸都无事发生的淑宁吐了个天昏地暗。 你道为啥? 因为她那孝顺侄儿啊,唯恐小姑爸爸尝不到鲜儿,竟在那七寸见方的小匣子里装了满满登登一下子月饼。偏赶着前几日京城秋雨连绵的,很是潮湿。一个不慎,那月饼就返潮了。 等淑宁打开时,月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