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让那簪子脱手而出。 或者明年今日,就是十四那混不吝的忌日了。 你道为何? 原来那姑娘本身是个三脚猫,那簪子却不俗。瞧着中规中矩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金簪而已。错不过簪尾比寻常簪子锋利些,可实际上,人家还带了些小机括,里面还藏了见血封喉的毒。 今天但凡十四被蹭破点油皮儿,都凶多吉少。 得知这结果的十四把一双丹凤眼瞪圆。 正与淑宁说话的德妃吓得失手跌落了手中茶盏,温热的茶水洒了一裙子。她却丝毫顾不上,只雪白着一张脸,让人赶紧把那哥俩传进宫来。 淑宁见状忙劝慰安抚,嘴皮子都快磨烂了,才终于劝着她换了身衣裳,略微整理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可就这样,十四刚一进到永和宫。她也咻地一下子站起来,紧张万分地拉着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得仔细看。 十四脸上通红地闪躲着:“额娘放心,儿子没事儿。那疯女人刚拿出簪子来,就被四哥给阻止了,半点都没碰到儿子。” 德妃怕他报喜不报忧,赶紧将问询的目光看向胤禛。 胤禛给她跟淑宁见礼,然后才颔首:“回德额娘的话,确实是这样没错。” 听他怎么说,德妃才长出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好在胤禛你在,好在你及时出手。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说完,德妃就狠狠一巴掌拍在十四后背上:“一样的率军出征,你虎威表哥立下不世之功,让你皇阿玛亲自出城相迎,称之为大清将星。你呢?因为皇太后丧事而半路赶回是孝道所在,这沾花惹草,行军途中还搞那么些个风流债算什么?” “今儿若不是你四哥,别说什么亲王郡王了,你小子能不能留住这条小命都是未知之数!” 德妃十几岁入宫,一向以温柔小意而倍受康熙宠爱。 晃眼三十多年,胤禛就从未见她这般疾言厉色过。那满眼担忧急切与仿佛要化为实质的愤怒,让人很轻易想起爱之深则之切的句子。 也让他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怅然。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淑宁叹,亲手给他斟了杯茶:“此事过于凶险,连我听到都吓得心怦怦跳。娘娘爱子心切,自然更加着紧些。” 见姨母满脸关切,胤禛心里那点微弱的惆怅立即消失殆尽,只余满满欢喜:“姨母不必多说,我明白的。知晓那簪子中竟藏着剧毒之后,我也心有余悸。亏得我恰巧路过,否则……” 说话间已经被额娘拍了好几巴掌的十四无奈:“亲娘诶,早知如此,儿子自然也不会这般。可……谁能想到呢?好好好,是儿子疏忽,儿子大意,儿子好色!此一番,儿子一定引以为戒,好好改过,再不犯同样的错误了好不好?” 这一回,他是真的真的知道女人莽撞冲动起来,到底有多要命。被拖足了后腿的他啊,后半辈子都不会再往中进一花一草了呜呜呜。 “不好!”德妃冷着一张脸:“此前如何,为娘不管。今儿你四哥可是救了你一条命,你必须郑重道歉。把以往那些轴、那些偏执,通通给我改了。日后好生尊着敬着你四哥,时时不忘他这救命之恩。” 十四大白眼习惯性的就要翻起,那一句您不如让我死了吧已经到了嗓子眼。 眼瞅着尘埃落定,就指望着他们哥俩手足相得的德妃冷脸又一巴掌狠狠拍在他后背上:“你瞪什么眼瞪眼,为娘说话你没听见吗?还是说你这混账东西,非要气死额娘才罢休?” 十四倔归倔,但却是个孝顺的。 这么些年,除了德妃最初怂恿他争夺皇位时,他打了退堂鼓之外。其余诸事,大多都听从她的安排,鲜少忤逆她的意思。 要不然的话,德妃的心也不会越发偏向他。 这会子,瞧着素来刚强的额娘都眼角含泪,泫然欲泣了,他哪儿还敢强梁? 只能扑通一声跪下:“额娘您别气,儿子也没说不道谢不是?刚知道这事的时候,儿子就已经好好谢过四哥了。多亏他拔玉佩相助,否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