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广场,朝机关大院走去。 这是姜宁第一次来。 全是单层红砖房,门前屋后有单独小院。 屋里有微弱的光线,以及交谈的声音。 凌局也来了。 两人凑合着过年,正在吃年夜饭。 何天明要春节致词,凌局得安排警察维持广场秩序,年夜饭晚了。 桌上点着煤油,摆着鱼饼,炖鸡,炒青菜。 简单,却又不简单。 料到姜宁会过来,只是没想到会除夕晚上来。 何天明请两人进来坐,微笑道:“吃过晚饭没,尝尝凌局的手艺?” 姜宁颔首,“可不是谁都能尝到凌局的厨艺,必须得尝尝。” 别看何天明职务高,家里却空空荡荡的。 说是吃饭,连多余的碗筷都没有。 幸亏姜宁“有备而来”,她从包里拿出四个军用饭盒,“北极薅鹰酱的,你们将就着用。” 凌局真不客气,揶揄道:“嗯,托你们的福,我又有饭碗可以端了。” “可不止饭碗。”姜宁又掏出军水壶,两个人都有份。 一包炒花生米,一瓶标签被磨损破旧的二锅头,“来,给你们添道菜。” 白酒,真抵挡不了。 连向来不喝酒的何天明,都有些忍不住。 姜宁连杯子都准备好,给何天明跟凌局满上,“来来来,我敬两位人民公仆。” 有些话不适合说,但都在酒里了。 两杯酒下肚,气氛活跃起来,姜宁不停给两人满上,“尝尝我亲手炒的花生米。” 机关大院没有通电,煤油灯晕暗,但还是能看见凌局已经两鬓灰白。 不仅何天明老了,连凌局也到岁数了。 天灾无情,岁月同样如此。 两人都没有家眷,却依旧为这个世界鞠躬尽瘁。 “何市长,凌局,我跟阿深不常在家,生活上如果有困难,可以找容三少或豆豆。” 何天明心态开朗,“没什么困难,比起来海上漂泊或流浪北极,现在已经很好了。” 他望向姜宁,微笑道:“相信再过几年,凤城会变得更好。” 凌局举杯一饮而尽,“向天再借10年,老何能保凤城万家星光璀璨。” “可别自谦,要没你鼎力支持,这么大的摊子我可支不起来。” 凌局主动敬姜宁跟霍翊深,“来,要不是你们特殊打捞小组给力,基地就是再多能人,也没办法开摊支锅。” 得勒,这循环马屁拍的。 两人没吃饭,喝了两杯酒,提前拜早年。 姜宁临走时,从包里拿出两盒茶叶,砖糖,罐头,以及两双保暖布鞋,算是给他们的新春礼物。 何天明送两人离开。 回到屋,两人继续吃年夜饭。 喝了几杯,酒意上头。 凌局听着从广场传来的电影声响,不禁有些恍惚,“老何,你说到底是姜宁在帮我们,还是我们在帮她?” 何天明默了会,“是八仙过海,建设共同的家园。” 凌局深感认同,“你说我们还能再撑十年吗?到时又该是何等光景。” 自己的身体,何天明再清楚不过,“不管能撑多久,脚踏实地每一天,即使哪天倒下,也没什么遗憾了。” 从机关大院出来,碰到电影散场,很多人流连不返,三五成群聚着聊天。 “恭喜发财,天天有肉吃。” “发财发财,添丁又添财。” 听着松弛而喜庆的祝福语,不禁让人恍惚,似乎天灾真的已经远去。 深夜天冷,姜宁挽着霍翊深的胳膊,语出惊人道:“霍先生,你背我回去吧。” 霍翊深真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