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煮醒酒汤。” “劳烦了。” 温大小姐的酒品还算不错,除了嗜睡,没别的坏毛病。好不容易将人从一楼挪进二楼卧室,不等商执开口,她就很自觉地爬上了床,还非常懂事地给自己盖好被子。 短暂的陷入浅眠。 苏阿姨进来送醒酒汤的时候,她不情不愿地睁开一只眼睛,见商执一直站在床边,大发慈悲往床中央挪了寸许,给他腾出地方。 商执没有客气。 他将迷迷瞪瞪的小姑娘扶起来,复又端着瓷碗坐于床边,用小勺舀起碗中汤水细细吹凉,送到她的唇边。 温轻雪尝了一口,咂咂嘴。 醒酒汤是酸甜口,她并不排斥。 商执的神色稍稍舒缓,就着房间里柔和的光线,耐着性子一勺一勺地喂,她也一口一口地喝。 许久过后,他将空掉的碗搁在床头柜上,注视着昏昏欲睡的小姑娘:“还分房睡吗?” 语罢,竟是连他自己都愣住。 想要销声,想要抹去,却已来不及。 温轻雪眼皮一动:“明早爷爷会、会来叫我们吃早饭吗?” 商执佯装思考了一下:“应该会的。” “那还分……个屁。”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她做了个徒手劈砍的动作,“明早你要再敢敲门把我吵醒,我就敲开你的脑袋。” 温轻雪的回答令商执弯起唇角。 他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谋杀亲夫。” 压根没听清男人说了什么,温轻雪滑进被窝,呼吸很快变得平顺,想了想,又问他:“你不上床睡?” 商执暂缓了起身的动作,反复确认:“我可以上床睡?” 因为酒精作怪,温轻雪双颊绯红,连双唇也比平日里更红,她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地说:“可以啊,杜唯康说……说你不近女色,你只喜欢灭绝师太,那我就是安全的……毕竟,我性感又漂亮,还年轻,还可爱,还聪明,还有才华……” 听着那些胡言乱语,商执的眉头越皱越紧,暗忖着有必要去找杜唯康谈谈,问清楚他们两个今晚到底聊了些什么鬼东西。 沉默间,被窝里的人忽然拱了拱身体,闷闷唤他:“商执。” 商执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兴许是醒酒汤起了点功效,原本都已经困成那样的小姑娘,眼下却像是被重新赋予了生机一般,冲他眨了眨眼睛:“我今晚就不刷牙了喔。” 是一种商议的口吻。 商家少爷循规蹈矩,但也不是不近人情:“可以。” “也不洗澡。” “可以。” “不换睡衣。” “……可以。” 宛如搞定了一个巨大的麻烦,温轻雪终于安心闭上了眼睛——事实上,即便没有商执那些准许,她还是有胆子这么做。 喝醉的家伙终于消停,商执站起身,打算去浴室收拾自己,然而没走几步,一样东西就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不偏不倚,落在脚边。 是温轻雪的胸/罩。 粉蓝色,罩杯不大,肩带上有小小的蝴蝶结。 商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嗓子眼像是被棉花堵住,他扭头去寻始作俑者,继而发现温轻雪枕着手臂睡得正香,长睫在那张白净的脸上落下弯弯的阴影——不是恶作剧。 衣服没脱。 胸/罩却脱了下来…… 这是怎么做到的? 哲大高材生也难以模拟年轻女孩子的神奇操作,他只能弯下腰,将那件贴身的衣物拾起来。 亲肤布料触感很好,像极了自己养在院子里那些花的花瓣。 饱满,柔软,带着淡淡的香味。 心尖的悸动无端令人慌乱,商执小心翼翼将手里的东西叠好,放到了温轻雪的枕头边。 * 次日,温轻雪睡到中午才起床。 商执早已不在房间。 身边的枕头还留有男人睡过的痕迹,温轻雪坐在床上怔了半晌,终于回忆起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她懊悔地直扯头发——特别是看见自己随手扔出去的胸/罩此刻正安静陪在她身边时,甚至很想跑到院子里挖个坑,就此将自己埋葬。 啊,婚姻。 啊,坟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