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天上就是下刀子也别喊她了。 周乘既重新洗漱后,要去楼下看看,因为他们上来的时候,大门也没有上锁,落地窗还开着,一楼照明全没有关。 床上的人不管,说就是把家搬空了,她也不管了。 周乘既由她睡,只是怪她不当心,“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这么马虎?” “我把我房间关好锁好。” “这叫掩耳盗铃。” 枕头上的人,“保安定期巡逻的,没那么多小偷的。” 才说完,不等周乘既给她灌输安全知识,床上的人掉头睡去。 曲开颜休憩的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周乘既一身灰色睡衣睡裤,在不远处的沙发角落上翻杂志,一只手还抱着刚被他扔地上的小狐狸玩偶。 边角这张双人墨绿真皮沙发,当初是曲开颜逛一家起居百货店里无意里发现的。她买回来也不是坐的,纯粹搁那置物摆件的。 周乘既一身灰意,百无聊赖夹一只粉色狐狸,懒散靠在墨绿里。 能出片般地孤诣重彩。 床上的人看了眼手机,径直坐起来,拥着被,喊沙发上的人,“你干嘛啊。” 周乘既闻声,“醒了?” “你不困吗?” “失眠了。” “那跑沙发上去干嘛?” “怕翻书声把你吵醒了。” 曲开颜一怔,然后想从床上下来,周乘既扔了手里的杂志,踱步过来,反问她要干嘛。 曲开颜也不理他,径直钻进衣帽间去。 她遮着前面,周乘既便故意说,“我看到后面了啊。” 从衣帽间出来的人,随意套了件睡袍。再去卫生间洗漱。 周乘既听到她在里头吹头发了,才移门进去。手里端着一杯水,问她要不要喝。 吹头发的人借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才朝他说话,“你不累吗?” “还好。” “承认累没什么可丢脸的啊。”二人打起事后机锋来。 周乘既和她较劲,“我就不累啊。” 曲开颜顺他心意,“嗯,很棒。” 片刻,他才吐槽起她的床,“太软了,我躺上头睡不着。” 再说道:“我想回姑姑那里一趟,又怕你醒了不开心。” 曲开颜这才关了吹风机,偏头看他。周乘既解释,保姆阿姨要去上海参加女儿的婚礼,他在家里那阵才临时起意,干脆带阿姨来,一来有人可以吃新鲜的菜,二也不耽误阿姨的正经事。 曲开颜:“你家阿姨知道是做给我吃吗?” “知道啊。” 大小姐皱眉,“丢人死了,人家以为我得了馋痨病呢。” 周乘既笑, “还要不要吃?” “你这样,我下次不敢跟你要什么了。” “你跟我要什么了?我好像还没送你什么呢。曲小姐,我该送你点什么呢。” 曲开颜闻言,真心鄙夷,“到底是直男,送什么都当着面问。” “送你了个爱马仕?” “不要。我说过的,我不缺。而且,我不要你这样投其所好。你这些钱,还不如管我的吃喝拉撒。”曲开颜说完这些,好像还不够,她敷肌底水,把湿敷的一块湿巾贴周乘既眼睑处,“你不要学那些俗气的男人哦。跟你讲,你不用心送的东西,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什么样的才算用心,嗯?” “盐水鹅啊。”大小姐说完自己都笑了,“把你们家阿姨拐过来,亏你想得出来。” 周乘既揭掉脸上的那块湿巾,随手扔掉了。 “喂,给你敷的,你怎么揭掉了。” “所以,我还得回去一趟。留赵阿姨一个人在,有点太失礼了。”周乘既跟曲开颜解释,对方照顾他爷爷奶奶加起来二十年不止。说是家政阿姨,周乘既一直当长辈看待的。 曲开颜光听他待家里阿姨都这么尊而敬,一下子把刚才到嘴边的话全咽下去了。 偏边上的人像是她的蛔虫一般,“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算了,太晚了,我好困。” “不是刚睡醒嘛,你不是夜里都做贼的吗?”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