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塬给她拍了拍背,把她的酒倒到自己杯子里,再给她递上了一杯茶,道:“这东西你也能喝,晚上会难受死。” 程柠瞪了他一眼,这都怪谁? 程柠被呛着,就坐在四方桌程柠相邻那一边的沈青当然注意到了,还没等她给程柠递杯水,就看到韩东塬又是给她顺气,又是给她端茶递水,侧头看程柠的样子看着像是责怪,可眼里的宠溺简直都快溢出来了。 这……她拽了拽坐她旁边的孙健,让他看程柠和韩东塬那边。 孙健本来在跟一旁的徐建国说话呢,被老婆拽就往程柠和韩东塬那边看,看到程柠在咳,就问沈青:“程知青怎么了?” 沈青:“……” 这是重点吗?是重点吗? 顿时失去了分享的意欲。 蒋姗姗父母也参加了婚礼。 一来因为嫁妆的事心虚,二来李胜答应了把婚礼酒席上的山货拿一部分出来给他们带走,席上还算消停。 李胜怕蒋姗姗气极,也没跟她说山货的事。 等到了晚上过了洞房,才跟她说了这事。 蒋姗姗不高兴:“为啥要给他们?这次得逞,下次还不知道又要什么。” 她一想到被二弟抢走的工作和留城机会,还有奶奶留给自己的东西,哪怕不值钱,只是做个念想的,都被她爸妈抢走了,心气就没办法平。 李胜摸摸她,道:“就留了半斤蘑菇半斤野干菜,堵堵他们的嘴,免得婚礼上闹得难看,等明天他们再闹,就由得他们闹了。” 蒋姗姗这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吃完晚饭新娘和新郎入了洞房,大家的兴奋劲却都还没过,就相互约着去打牌。 廖盛叫韩东塬,韩东塬喝多了酒,程柠就在身边,这会儿哪里有什么心思打什么牌? 廖盛就跟着朱先开他们去职工宿舍那边去打牌了。 周晓美和王晓娟也叫程柠,道:“柠柠,我们也去打牌。” 程柠心里牵挂着山洪的那个章程,想着回去继续弄,而且第二天还要起早去公社呢,就摇了摇头,道:“你们去吧,我明早要一大清早要去公社。” 众人也就不再拉她。 韩东塬跟程柠一块儿回去。 王晓娟瞅瞅韩东塬和程柠的背影,问一旁的沈青:“沈青,你有没有觉得,有没有觉得咱们厂长跟柠柠之间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可怕的。 当然不一样了! 果然女人才是女人的知音! 她点头,再点头,道:“是不一样了!” 不止是先前顺气和端茶递水,后来她注意了,席上看着韩东塬好像一直在喝酒,或者看着廖盛他们胡侃,对什么都毫不在意,但不经意间却总能发现他的眼睛其实一直都在程柠身上。 程柠也不对劲。 她天天跟着程柠一块工作,时间长了对她也有一定的了解,她对韩东塬有一种很自然的亲近熟稔,但却没有男女之情,至少还没到那种程度,但今天看她,却有一点像是,像是一朵花苞悄悄绽开了一条缝的那种感觉,带着些懵懂的娇俏,初探某个世界的纯真和羞赧,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是关系往前迈了一步吗? 沈青不是八卦的人,但瞅着程柠和韩东塬这两人的背影,那不多的八卦之心也蠢蠢欲动起来。 程柠和韩东塬回了院子。 经了这一个白天一个晚上程柠已经调整好了自己,而且除了一开始的不正常,现在韩东塬大体上还是原先的韩东塬,程柠也就恢复了正常,虽然偶尔想到“对象”这个词还有些别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