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道:“若是想跟你扯平,我的手也得用一用。” 桑窈小脸白了白,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谢韫讨论这些。 谢韫补充道:“别担心,我想用手应该会更灵活一些。” 她退开了几分,满脸震惊。 然后裹紧被子,义正言辞道:“你别想了,你不要脸。” 谢韫坐在床边,对她的愤怒不置可否,但他对桑窈从他怀里跑开很不满意,大手一揽,又把她带了回来。 桑窈轻轻的挣扎,埋怨道:“……你怎么搂不够啊,夏天很热。” 谢韫显然不热,而且他很想把桑窈带在身上,走哪带哪,但这种想法没什么可行性,只能在房里实现。 谢韫面不改色道:“别的夫妻都是如此的,别动。” 他低头要继续吻她,桑窈微微偏了偏脑袋,避开道:“等等。” 谢韫面露不悦:“你最好说说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桑窈现在有点嫌弃他。 但她不好直说,于是哄他道:“晚上再亲。” 但他的提议显然不起什么作用,话音刚落,就被谢韫捧着脸蛋亲上了。 谢韫的婚假说是有九天,但在第五天后,他就显得忙碌了一些。 平日在府里虽说不必上朝,但也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寻他,他的办公地方也不再局限于房内那方长条案。 桑窈因为这几天一直同在待在一起,有事没事就抱在一起玩,多少被玩的有点害怕了。 所以他忙一点也好。 谢韫的书房也在西行苑,离他们寝卧也有些距离,在同桑窈一起用过早膳后,谢韫便一直待在书房。 时间还未过巳时,身后巨大的漏窗外是一片青绿竹林,清风徐来时,会有竹叶婆娑的沙沙声。 因为地处幽静,书房内光线并不强烈。 陆荔坐在谢韫身侧的玫瑰椅,他道:“已经筹划的差不多了,但陆廷他自从上次被放出去后就收敛了很多,叙白你看什么时候动手合适?” 正如陆廷一开始所言,单靠一个贪腐是不可能彻底击垮他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所以在将近半年的冷落后,圣上又还是缓了态度,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这本就是谢韫计划一环。 真正能让一个帝王忍无可忍,可以对自己亲生儿子痛下杀手的,从不是所谓贪腐这种小打小闹,而是谋反。 “孤会按你所言,将戎晏也带进去。” 谢韫嗯了一声,并未评价什么。 陆荔抿住唇,神色有几分凝重,他犹疑了半天,还是道:“叙白,你说父皇若是生疑了,应当如何?” 铲除一个风头正盛的皇子对谢韫来说或许还算容易。但这件事,陆廷可以死,却不能是他动的手。 陆荔动手,顶多是皇室内部兄弟相残,若是他动手,那就是世家逾矩打皇室的脸,所以早在几月前,这件事就移交给了陆荔。 他只会指点,而不会参与。 谢韫这样,其实也算是在帮他。陆荔厌恶陆廷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动手而已。 如今谢韫给他打了个开头,他反倒可以容易些。 这两年,谢韫已经不怎么管他了。 陆荔希望谢韫如此,可又害怕他如此,因为他不信任自己,却相信谢韫。 而此刻谢韫同往常一样,披着一身墨色外袍,姿态散漫的靠在椅背。 白皙的手指落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 陆荔继续道:“这几日父皇已对陆廷生疑,有几回甚至问孤对陆廷这事怎么看,孤给糊弄了过去,叙白你说……” 可他自己一个人说了半天,也不见回应。 陆荔抬起头看过去。 眉目冷峭的男人正微微垂眸,静静的看着什么。 陆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堆满书册卷宗还有各类书信的檀木书案上,在砚台旁边放了一个与此处格格不入的东西。 陆荔定睛一看。 ……是一直草编的兔子? 草体已经泛黄,小兔子正面对着谢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