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个老大爷整整鏖战了一整个下午,到天黑才连赢两局从大爷手里成功抢到了棋盘。 那时他宝贝得不得了,拿着棋盘四处炫耀,江挽却很不要脸地嘲讽他。 “你这么晚回来,就去干这个了?嘁,菜鸡,要是我,连他那俩儿锃光瓦亮的核桃都给你赢回来,两盘棋的事儿。” 他当时直接就被江挽气哭了,连滚带爬地骂江挽是个臭女人。 到后来,他跟着江挽住进小院子里,院子里恰好有老房东留下的棋桌,他才见识到了江挽的棋艺。 那时他第一次从江挽口中听到“你外公”三个字。 明明是至亲,却被江挽讲得跟没有血缘一样,冷漠异常,可是他当时却莫名肯定,江挽是想念父母的。 父亲教她下棋,母亲叫她唱戏。 后来她棋艺惊绝,戏曲上也天赋异禀。 可是最后她也没有下好人生的棋,也没有演好“江挽”的戏。 他的母亲江挽,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哥?” “……没事,我是来找他的,就不去坐了。” 江余拒绝了简淮的邀请。 这里不是他的家,在这里的回忆也不值一提,有江挽的地方才是家。 毫不夸张的说,他厌恶这个地方,因为这是江挽噩梦开始的地方。 简淮很敏锐,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但是他能切实感受到,他的哥哥,好像一点也不想念这里。 “那我带你去吧,爸……他在二楼的书房。” 下意识的,简淮本来想叫“爸爸”,但是及时憋回去了。 跟着简淮一步步走上楼梯,步入长廊,江余觉得自己的心随之在一寸寸地暗下去。 不得不承认,他是很害怕的。 简淮站在门前,想着要不要替江余敲门,但他隐隐察觉到,江余不愿意自己介入。 “就是这里了,哥。” “嗯。” “我走了,你敲门吧。”简淮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而江余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敲了两下门。他并不勇敢,他只是不许自己退缩。 隔了两秒,里面的男人声音沉稳:“进。” 推开门,温和的阳光铺满了房间,巨大的书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未曾被打开过的书籍。 他看向书桌后坐着的男人,呼吸缓缓地凝住。 就像时间被冻住一样,他们目光相碰,好像一眼就跨过了十年。 江余的眼睫稍微往下垂了垂,终于是抬起脚步走过去。 拉开简尚辰对面的座位,江余很自然地坐上去,双腿岔着,像音乐节上乐队的贝斯手,深沉而放浪M.dxsZxEDU.cOM